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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睁开眼睛,极速喘了几口。等目光重新聚焦,耳边只剩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定了定神,看见昏黄的光线下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边,正弯腰看着她。深黑寂静的眼里被说不清的情绪充满。
光线暗淡,他的身影有些模糊。秦盏静静看他半晌,彻底清醒过来。
额头沁凉,抬手揩了下,不意外摸到一手冷汗。
她无语地抬了抬嘴角,“白洗澡了。”哑着声说完,手肘撑着床垫坐起来,身子后仰靠在床头上。
钟拓站直身体,一双眼像长在了她身上。
进门后听见她躺在床上呓语,表情痛苦的像被人掐住喉咙。借着玄关昏暗的光都能看出堪比白纸的脸色。
他沉着脸静默不语。
秦盏垂了垂眼眸,够到矿泉水喝了一大口,再开口时已经不再那么沙哑:“几点了,你刚回来?”
“两点。”
她点头,把剩下那一半都喝光了。将瓶盖拧好放到一旁。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钟拓劲悍的身影立在床边,在黑夜里仿佛产生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双眸毫不遮掩地望着她,似乎洞悉到什么。
秦盏不觉瞥开眼,“我去洗个澡。”
钟拓看着她掀被下床,定了几秒侧身让开挡住的路。
秦盏正从行李箱里翻衣服。湿发贴在脸上几缕,身上的衣服有几块颜色变深,可见刚才出了不少汗。昏暗的光线下,脸色始终白的不见血色。
钟拓见她拿了衣服径直往浴室走,一把拉住她手腕。秦盏被拽的往后退了步,微一愣。
“经常这样?”
“没有。”
“骗谁呢?”他笑意颇凉,“还是就跟我睡的时候会这样?”
她抿了抿唇,“你想太多了。”
显然他没有相信她的话。手没松,反而用了力气,“梦见什么了?”
“忘了。”
他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泛白的脸上,“你把我当傻逼唬呢?”
秦盏现在脸色不好,体温也偏低。以前偶尔也会这样,那是因为她有血气不足的毛病,那几天时经常会捧着红糖水猛喝。
但刚才,她躺在床上脸色几乎白到透明。那反应像极了在巨大绝望下惊恐无助的人。
如果只是单纯做噩梦,不应该是这样。
秦盏却是轻轻笑了声,用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唇,“我觉得你这么刨根问底的挺好笑。我梦见什么,怎么了,那并不关你的事。”
沉默间,钟拓放开她的手。垂下手臂,冷冷勾了勾唇:“行,当我没问。”
☆
一夜睡得翻来覆去。
早上等秦盏醒来时,钟拓已经出去了。他的床铺上被子都没拆,只有褶皱的床单能看出来有人睡过。
秦盏收拾完毕去找沈天宇。
跟厂商约的时间还早,两人约定好何时出发后,沈天宇在房间看电视,秦盏出门吃早餐。回来时在后院看到了信鸽队的车。
张琮正靠在车边打电话。抬眼见秦盏走过来,便收了线。
“吃过了?”
秦盏点头,“你们一会去哪?”
“去一个小学,把车上带的东西送出去。然后再去采购一批接着送。”
“这趟要走多久?”
“看情况。钟拓应该不会跟全程。”
秦盏捏着手里的房卡,问:“他不是拍片儿吗,也跟着送东西?”
张琮看了她几秒,“钟拓这次去沙漠差点回不来,想给他找个轻松的地方,这边刚好要跑就把他叫上了。”
秦盏沉默着。
“信鸽基金其实筹到的钱不多,大部分都是钟拓卖作品换的钱。”见秦盏一脸惊讶。张琮告诉她,“基金会本来就是钟拓办的。”
秦盏只知道三年前信鸽基金凭空而出,张琮成了负责人,并不知道跟钟拓还有关系。
顿了顿她说:“我看官博上粉丝不少……”
张琮扯唇,“人多不代表捐款多。钟拓要是用个人账号号召估计情况能好点,但他不愿意。”
说白了这都凭个人意愿,不存在喜欢就得掏钱一说。
话落从楼里又走出来两女一男。秦盏认出是张琮同伴,便道了再见上楼。
陈松笑嘻嘻凑到张琮身边,胳膊肘怼他,“琮哥,透点气儿,那美女到底什么来路?昨天和刚才我可都看见了,你跟人说话时笑得跟朵喇叭花似的。”
“你问秦盏?”
陈松点头。原来叫秦盏,人美名字也好听。
“念书时我们学校公认最难追的。”
“还有吗?”陈松正等爆料,没想脑袋被拍了一下,“还没完了,快去开车。”
“哎我头!琮哥你太小气了!”
张琮笑骂:“滚!”
秦盏是什么来路?
那是钟拓拒绝过却稀罕的要死要活的人。
他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