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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好温柔。苗伊嘟了下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那个,你拎了那么多盒子呢。”
包装盒真的那夸张,几件薄如蝉翼、小得像手绢的东西怎么能包装得这么华丽丽的?他拎在手里占了一大块,看着比她占的地方都多。苗伊觉得不牵手比较好,可是,怎么抽的出来……
“起风了,你不冷啊?”
“不冷。”
“那好,咱们往旁边弄堂拐一下。”
苗伊蹙了眉,“还要逛啊?”
“那里有家版画坊,看看我订的画儿怎么样了。”
“……哦,好。”
……
只是一街之隔,背面窄小得就只能称为弄堂了。同样的红砖矮墙,里面都是年代久远、已被市政加以文物保护的建筑。很少的临街店面,一家工艺版画店,另一边是古色古香的茶坊。
来往不能车辆,行人也很少,苗伊正在心里嘟囔着想回去,忽见茶坊里出来个男人,走到门廊背风处接电话。
宽肩束腰、浓眉高鼻,那微微蹙眉的眼睛,不怒而威。苗伊瞪大了眼睛,天哪……
小丫头像被突然点了穴,僵得一动不动,南嘉树吓了一跳,“怎么了??”
“小叔叔……”
“嗯,”
“那个,那个人是,是……”
“谁啊?”南嘉树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半身黑色羊绒大衣、浅灰色高领羊毛衫的男人,个子不高,皮肤很白,模样有点过于好看了,不过人看起来倒精神。完全不认得。
“他是……他是……湛云飞!!”
小丫头都快不能喘气了,小声儿发颤,说出那三个字,像缺了氧,胸口一起一伏的,刚才还皱了眉冷冰冰的小脸转眼就激动得红扑扑的。
南嘉树挑了一下眉,湛云飞?就是她迷的那个唱老生的?“你确定啊?”
“嗯嗯!”
“那就去吧,还等什么?”
“嗯??”她一愣。
“看见偶像了还不去追?”
“不要不要不要!我,我又不是追星……”
她像一只突然被从树上拔拉下来的小鸟,惊的翅膀扑棱棱的。南嘉树心里笑,你这还不是追星啊?“怕什么?他很红吗?”
她很不情愿地摇摇头,“不过,他一定会红的!他明年要参赛梅花奖,他一定会赢的!”
“那是明年。趁着他还没有红到被围追堵截、讨厌粉丝的地步,去啊,跟他说说话,要个签名。”
“我说了不要!”
她好紧张,一直暖暖地握在他手心里的小手都没了温度,凉凉的。
可爱死了,南嘉树屏了笑,低头,“跟你说啊,那是个会员制的茶坊,你再不去,他进去了,咱可就见不着了。”
“……不去。不要打扰他吧……那个……我就这么远远地看看好了。”
说着她居然往他身后躲,好像怕人家看见她似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男人。
南嘉树将她拦在怀里,他不动,她就可以“不得不”面对着那边。小丫头全神贯注,南嘉树也随着她看着。不远处那个叫湛云飞的戏曲演员,就是小苗苗儿艰苦又枯燥的生活里唯一的兴趣、唯一的陪伴……
谁说她冷淡,此刻她眼中的惊喜和热烈几乎要燃烧起来,看得他心里热,醋意也汹涌而来。
挂了电话,那男人转身的那一刻,失落立刻在她眼里闪过,南嘉树心一揪,“湛先生!”
安静的弄堂,这洪亮的一声立刻引来湛云飞的目光!
“湛先生!请您留步!”
被大手握着往、拖着,几十米的距离,苗伊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呼吸!
终于面对面,湛云飞有点意外,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人恭敬地伸手,“您好,湛先生,我太太是您的戏迷,今天真是很荣幸能巧遇您。”
“哦,你们好。”湛云笑着点点头。
“湛先生,我,我叫苗伊!”
太紧张,女孩儿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相反地还忍不住轻轻蹙了眉,“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麒派,喜欢麒麟童周老先生。上学的时候有一次您跟团义演,我做义工,意外地听到您的戏。从此,我就是您的戏迷。湛先生,我一直关注您,看您的戏、读您的文章,特别想给您写信,想告诉您:感谢您用‘工匠精神’来传承麒派。我特别赞同您说要以‘敬畏之心’来学习、继承传统。现在很多都在讲突破、创新,重‘神’而轻‘形’,可您的《萧何月下追韩信》,我听了好几百遍,太像周老先生了!云遮月的嗓音,一招一式,周老先生潇洒的台风,完完全全都在其中!就像您说‘梨园程式本身就凝聚着多少代前辈的智慧与经验’,是‘无价之宝’!我相信麒派会因为您的坚持永远原汁原味传承下去。”
南嘉树惊讶地看着小丫头,蹦豆子一样,这都说的什么?难道不应该是:湛先生,我是您的戏迷!我好喜欢你!!你太帅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