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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调一下左右位置都不敢。不过,虽然自己也被安排在主桌让苗伊很心虚,可是有这些领导在,想来组长应该不会再好意思刺激小叔叔了,正好解围。
讲话台上灯光亮起,人们都陆续入座。苗伊跑过去带了小叔叔到主桌,一起落座,
南嘉树看着一边的名牌,“哟,你们许处长来了?”
“嗯嗯。”苗伊点头,“刚才我听她们说好像有事耽搁了,船刚到,社长和常组长去接了。”
“哦。”
南嘉树答应着,心里倒有些惊讶。许湛也是京城人,原本是在远油总部工作,跟南嘉树曾在沙漠某项目上打过交道。此人专业一般,可行政能力很强,一路算得平步青云,几年前就升职为工程部处长,后来被调到华东区来。
虽然说是平级调动,但是这是很明显地让他下到地方做成绩,而这个“地方”却是毫不逊色于京城的华东大区,一样的规模强大,却有更多的灵活性和实验性。
许湛调来大概三年,远油华东区企改就有了相当的成绩,至少搞得动静不小。说起来,也亏得许湛,否则被放在桃圃的科技翻译社早在几年前就自己打拼,差不多到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地步,绝不会轮到这么好的福利,也为此有了更强的竞争力。
今天居然劳动许湛亲自来,看来这庆功会确实是个事儿了。
“小叔叔,”苗伊轻声问,“你喝茶还是喝水?”
“水。”
两人正说着话,对面殷倩和常勇的太太一起走过来入席。苗伊倒好水,见小叔叔冲对面微笑着点点头,可顺着他看过去,组长几乎是没动声色。苗伊不觉蹙了下眉心,他对你笑,你就不能也笑着敷衍一下吗?扭回头,看着小叔叔,抱歉地摇摇头。
看她皱着眉的小样儿,南嘉树笑了,接过玻璃杯。
七点五分,主持人走上台,大家知道领导已经到了,都安静下来。
主持人穿的是印有远油LOGO的西服,身材虽然清瘦,却十分笔直;鼻梁上一副无框眼镜,眉目很清秀;一开口,字正腔圆。
南嘉树不觉感叹,果然都是吃语言这碗饭的,咬字非常清晰,穿过麦克风没有任何含混的嗓音出现,干净得像在听新闻播报。面带微笑,言谈中没有情绪在其中,少了主持人刻意的热络,反倒让人很舒服,只不过,这声音过于圆润,有种说不出的柔软感觉。
看身边的小丫头直直地挺着腰看着台上,居然专注出点崇拜的意思,南嘉树头往她那边一歪,悄声问,“这人不是阿语组的吧?”
苗伊赶紧凑过来,“不是。你怎么知道?”
“这声儿也太特么温柔了,中东大佬们听了要破戒了。”
“小叔叔!!”
小丫头立刻像被针扎了一样,眉毛都竖起来了,逗得南嘉树嗤嗤笑。
苗伊咬在他耳边,“不许你胡说!这是我师兄,简风!”
南嘉树挑了下眉,哦,难怪看着眼熟!下午玩迷宫,诺亚方舟那一题时最先选择None离开的那个人。师兄?想起船上小丫头提起过,“这就是你那搭档啊?”
小丫头白了他一眼,专心看台上。
简风介绍了副社长赵北平上台,大概讲了两句,很快就请上了部里的许处长。
许湛一上来,接过话筒,跟大家热络地打过招呼后,把翻译社自去年暑期到今年所有的关键性项目都大概捋了一遍,条理非常清晰,手头连半片稿子都没有。
南嘉树在下头听着,不得不佩服。在远油如此卧虎藏龙之地,许湛走到今天的位子绝非取巧,这一番讲话既有种老领导体察下情的权威感,又有年轻实干家大刀阔斧的风度。侃侃而谈,风趣幽默,张口闭口“咱们社”,亲近得让人觉得他是每天都跟他们一起上下班的同事,其实鬼知道这些小翻译们一年能不能见到他一次。
说完具体工作,许湛谈到了翻译社九月初刚刚正式启动的一项内部改革:各语种将分成两组,一个专门应对远油本部的翻译需要,另一个承担外接任务。两组基本待遇没有不同,彼此可以互相灵活借调,既保证专业性,又保证市场性。
大家听着都很高兴,这样一来,首先有本部任务打底,实打实的工资和福利保障;另一方面又可以接市场上的活儿,有远油的牌子在,他们就是最专业的,活儿多,钱自然多,奖金却跟本部没关系,全归社里。
大概说了有十几分钟,在口号式地说道要把翻译社打造成一块硬牌子之后,话题正式落在了这次出游奖励上。许湛宣读了部里的集体表彰信,念完后,把信递给赵北平,他走到台前,说这次代表部里要特别表彰两个先进个人。
先进个人?南嘉树不觉笑,真是好多年没听到这个词了。远油是国字号老大,在CNE这叫特别绩效奖,在远油,这叫“先进个人”。
“今天要表彰的这个人,我不说她的名字。”许湛笑看着台下,同样的一口京腔,卸下领导架子,语气亲切又轻松,“只说她的故事,大家来猜猜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