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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叨扰我媳妇儿”
宁语的声音小了许多。
江音音明白了。
看来宁语话中“出事了”的夸大的成分有百分之八十。
“你那边怎么一回事”她问。
“沾了你的好运气,成最受欢迎的大学老师了。”许湛尽量把事实陈述得很平淡,然后开了个门缝往下看了看,“我正躲在顶楼下不去呢。”
江音音一愣:“啊”
只听许湛在那边笑了一声:“高中里又不是没经历过。”
就算两人隔着屏幕,江音音都能想象得到他舌尖抵着上颚,露出轻佻的笑容。
一时间想起第一次见许湛时的场景,现在的他已经活成了和最开始截然不同的样子。
时间像是定格了,周遭都安静下来。
“许湛。”江音音忍不住喊他的名字。
许湛应得很轻:“嗯”
江音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道:“你小心点,注意安全。”
他们在高中经历的许湛被一群人追着,他拉着她一起跑。
当然,那时候江音音还是典型的好学生,许湛还没有生出和她厮混在一起的打算。
第18颗糖
十六岁那年,江音音因为跳舞伤了脚,在家休养了半个月。
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芭蕾舞了,从最初端着小板凳坐在舞蹈房外看大姐姐大姐姐训练,到后来自己满了八岁换上练功服跟着老师练习坚持每天练一会儿的芭蕾舞已然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场意外的事故,让她的脚几乎不可能立起脚尖,登台跳一场完整的芭蕾舞表演。
正好那年是高一下学期,全家人用暂时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跳舞的事先搁一搁为理由,想方设法地让她转移注意力。
请假在家的半个月,江音音没让父母担心,她好像真的做到彻底告别脚套,告别芭蕾舞鞋了。
那天是礼拜一,五月上旬,她返校的日子。江母和班主任、学校领导打了招呼,亲自开着车把她送到教学楼底下。
做母亲的为了顾及孩子的感受,特意避开早上校门开的高峰期,到的时候校园的林荫小道上空无一人没有外人会注意到她腿脚不便。
在江母的搀扶下,江音音慢慢下了汽车,脚踩在地上的动作还有些不自然。
她被放不下心的母亲扶了一路,可到了楼梯口,一通紧急电话让江母速速回单位这楼梯还是要江音音自己上去。江音音低垂着眼,也明白不可能自己上学的时候还要母亲陪着走路。
江母心疼女儿,看江音音捏着裙摆在原地一动不动,知道她还是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树叶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江音音瞥到手表的表面上,再有5分钟就该下课了。她再不上去就该被刚刚下课的同学围观了。
她虽话少缄默,但骨子里倔,怎么会愿意当任人观赏的猴子呢
江音音咬咬牙,朝着台阶迈出了第一步。她扶着楼梯扶手,走得小心翼翼走得慢。
“阿姨,请让一下。”一抹红白色的身影拐进楼梯道。
闻声,江母向后看去,是一个看着高高瘦瘦的男生。在侧身让路的瞬间,江母生了个主意,道:“同学,等一等,请问你忙着上楼吗”
许湛的身形顿住,他脚上蹬着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红白相间的运动款校服将他衬得清爽好看。
他看了看江母,又看了看面色不自然的江音音,摇了头。
江母说女儿的脚受伤了走路不便,希望他能在她边上看着她走回教室就好。也不用扶,就是帮忙看着。
显然他是从没遇到过这样的请求,有点诧异,眨眨眼,应了个“行”。
攥着手机的江母立刻同他道谢。
许湛没回,两腿一迈便站到了江音音边上,“走吧。”
江音音的“嗯”说在喉咙口,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同校男同学在边上,她不想就这么丢人,闷头就走,一瘸一拐的步子快了一倍。
江母在后头殷切切的,见女儿走得比较自如了,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不少。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拉开包拉链,往上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