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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气,腿间的湿热已经被风吹的冷了,冰凉凉贴在腿上十分不舒服,她有些恼,又觉得十分的羞人。
明儿就是立夏了,因着老爷喜凉,所以每年的夏日里老爷都不去铺子里,整三个月份都躲在府中乘凉,只偶尔才去铺子瞧上几眼。幼晴突然又有些高兴,今后运气好的话,每天都能见到老爷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还在被窝里做着清梦的幼晴便被唤醒了。丫鬟下人们都乱成一团,急匆匆的朝外跑去,幼晴急忙穿好衣服跟上去,路上问了别人才知道,原来是最晚进门的那位如夫人生了急病,刚请了大夫来瞧,下人们可不就得去候着。
幼晴才到门口,就见几个丫鬟被从房中拉了出来,其中就有白桃。其中一个丫鬟满面惊慌的抚着胸口,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
“大夫说如夫人生了天花,是要传染的,你们谁过去得过,快进去伺候着吧。”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幼晴喏喏上前,小声道:“我小时候生过天花,我来吧。”
大家自动让出一条路来,她一步步走进房中,大夫正站在床前,用一块帕子捂着口鼻,床幔被放了下来,看不真切里面的人是何面貌。
大夫招呼她上前,给她讲了些注意事项,讲到一半,门外走进个高大的人影来。
外面有女人娇声呼喊:“相公,她生的病要传染的!”
“不碍事,我小时也生过。”
低沉沙哑的嗓子骤然响起,幼晴心下一惊,下意识朝那边看去,正正好好望进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是老爷来了。
春来花弄影(撞见洗澡) 春风难觅 ( 十三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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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花弄影(撞见洗澡)
老爷上前和大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幼晴没听清,只觉得手心不住沁出汗来,眼睛也不知该看向何处,想起床那边如夫人还躺着,便走去想瞧瞧她。
玫红色的床幔,布料自然也是上好的,这位如夫人自进门以来,便得了老爷不少偏爱,听别的丫鬟提过,似乎是哪位大官赏下来的歌姬,身段曼妙,面容也十分的美。
幼晴抬手轻轻去撩那床幔,谁知才掀起一条细缝,那如夫人便突然撕心裂肺的哭号起来,死死攥住幔子不肯放手。那边大夫和老爷都闻声而来,幼晴急忙躲到一边,惊惶的看。
“婉儿别怕,我在这。”
老爷隔着床幔轻轻握住了里面人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老爷……我是不是生了天花?我……我会不会变丑?”
幼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位如夫人的嗓子,只觉得虽是带着哭腔,却也柔媚动听,教人忍不住去想象这声音的主人该是位怎样相貌的美人。
老爷垂眼道:“不会,婉儿忘了,我小时也生过天花,现在不是也没变成麻脸?”
一边的大夫捂着帕子,声音闷声闷气的,这时也上前应和道:“没错没错,这天花啊,也不是人人都会生麻子,夫人天生丽质,待这病养好了以后,肯定比过去还美。”
两个人齐齐上前,总算是哄得这如夫人不再哭闹,老爷又柔声念了几句叫她睡下,这才送大夫出了门。
幼晴躲在床柱旁目送二人走出房去,心里面酸酸涨涨说不清楚的滋味。
她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家乡那边好多人都生了天花,最后活下来的只不过寥寥数人,她运气好,没有生麻子,不过那样的穷乡僻壤里头,能够死里逃生已是万幸,谁还会去在意这个呢?那时母亲常常感叹是菩萨保佑,才叫她有这样的好运气,那时幼晴并未觉得如何,但如今她竟也开始感激起自己那场死里逃生的经历来。
还好当初自己生过天花,如今在这房中侍候如夫人,便可以时常见到老爷了。
从这一日起,幼晴和这位妾的饭食便有专人定时送到房门前,老爷时常来看望,但每每离去之前,便都要在卧房一侧的小室中沐浴更衣过方才出门去。
病中的如夫人脾气十分暴躁,有时嫌饭菜不喜欢,有时又嫌屋内闷热,幼晴任她随意辱骂,都不曾吭声过,但唯有老爷在时,这位如夫人才会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万般温柔听话,饭食也会乖乖用掉。
这一日,老爷又来看望,幼晴将饭菜端上来正打算伺候如夫人用膳,只见老爷摆摆手,接了过来。
“你也多日未出门透气,这里有我,你去走走吧。”
幼晴不敢抬头看老爷,只觉得对面人嗓音柔和动听,一时竟未反应过来这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