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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南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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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南都不是最好的教统人选,至少在最开始,他的养父眼中,赤南都绝不是最适合继承玄教的人选。
    他并不是武功最高强的那个,也不是最具智谋的那个,和一干同样年轻、欲望蓬勃的干儿子比起来,赤南都甚至因异族的血脉而隐隐边缘化。
    更何况,赤南都身上还有他养父嗤之以鼻的一点豪侠英雄气概,跟权势滔天的玄教一点都不搭配。
    那一身精壮雄健的肌肉下掩藏着的是侠气,而非赤南都惯用的“九留首”上带着的滔天血气,这个事实还让兵器谱上的神刀“九留首”一度被认为是白道的代表。
    写兵器谱的百晓生想起当年赤南都拍刀横立,面无表情的杀神模样都还能笑出声,跟其他玄教教统的干儿子面善心恶完全不同,赤南都总是把心绪写在脸上。
    但百晓生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对往昔纵马笑傲江湖时光的怀念,让血色包围的赤南都身上也萦绕上了少年意气。
    最初,赤南都救了百晓生一命。
    当时百晓生为了他的兵器谱追着玄教的笑面阎王从兵马森严的蜀中唐门直到春风细雨的长安河畔,当笑面阎王摇着折扇轻声同他问好时百晓生都没反应过来:笑面阎王清敛宏早就发现了自己,为何不点破此事?
    他瞪着清敛宏,“摘叶飞刀清敛宏,人人都道笑面阎王的飞刀见之者亡——笑话,没见过怎么知道见之者亡,见过了的亡者又怎么传得出这话。”
    清敛宏笑起来嘴角有两个笑窝,眼睛圆润明亮,泛着微微的雾气,有几分恰到好处的天真,“笔下神断百晓生,久闻不如一见。”竟对百晓生的话充耳不闻。
    就在清敛宏还摇着折扇笑意翩翩时,街道两旁突然现出了挽着强弓利弩的数十人,或是伏于屋檐,或是藏于窗后,戴着黑面巾的脸上杀气凛然,利箭上闪着涔涔冷光。
    “百晓生最初不叫百晓生,”清敛宏穿着月牙白的绸衫,通身清贵,眉眼弯弯仿佛公子哥,“他只是因为什么都知道而有了这个外号,可江湖人却忘记了这一点。”
    清敛宏微微提起的嘴角和垂向下的眼角竟有一些温柔书卷气,“太平山居上官侯府,他们的人两道交友,朝廷布衣皆有侠名,这样的人家多知道几分武林的事也不叫人奇怪。”
    清敛宏的眼神和那数十泛着冷光的尖兵利器一齐指着他,“您说是也不是?”
    他用半个月麻痹了百晓生的警惕,在长安玄教的势力边缘布下杀局,把太平山居这个武林世家兼也是朝堂侯府拖下水来搅浑长安的局势。
    百晓生虽不知清敛宏的后招,但上官家与长安通判苏家是一贯的姻亲世交,笑面阎王必可用百晓生一命打开长安城玄教与苏氏掌控的参星孤馆两厢僵持的局面。
    百晓生虽叛逆不管自家事,但也自知不能死在这个地界,可是——阎王让他三更死,他如何能拖到五更去?
    利箭破空的声音让人无比胆寒,百晓生虽掀了逃离的商贩留下的摊铺,身法瞬息间往旁边已人去楼空的客栈里掠去,他还能想着清敛宏没有动手的意思,必是不想让仵作验尸时看出摘叶刀的痕迹来。
    可纵使他依旧如此才思敏捷,也快要避不过变成一个才思敏捷的死人的困境。
    正在他一筹莫展之时,肃杀的街道上传来了一阵朗笑声。
    “三哥今日好雅兴!领着一众弟兄在这厝火巷里摆威风,可我看这周围空无一人的,也不知三哥是使给谁人看?”百晓生嘀咕着这人好大胆,当场下清敛宏这笑面鬼的面子,不过转念一想,以兄弟互称,怕是玄九教教统的十三个义子里另一个阎王赶着来截清敛宏的路——毕竟教统只有一个,义子却有十三个。
    百晓生挠腮左思右想,怎么都不愿错过这玄教狗咬狗的场景,他就是这样一个无法按捺好奇心的人,不然也闯不下一个百晓生的名头来。
    他偷偷又探了个脑袋,“嚯!天神九留首,一刀问人间!你是留首刀赤南都。”
    百晓生直直对上懒洋洋的赤南都,后者只是拿眼尾扫了一眼他,“上官履霜。”漫不经心地叫出了百晓生的本名。
    百晓生有些腿软,颇有侠名的留首刀是玄九教的十三个小阎王之一,白道迟早要完!
    但也是这一天,百晓生为他的兵器谱添上了摘叶飞刀和留首刀,并与赤南都相交莫逆。
    赤南都的确是为了阻止清敛宏而来,却也不介意救下一个百晓生,还跟其成了朋友,这种随心所欲的态度一直维持了很久。
    直到十三阎王的大阎王云寄梧带走了谢留霜。
    赤南都的留首刀沾了义兄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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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南都曾跟谢留霜说,若将英雄难过的美人关也算作武器,她一定在百晓生的兵器谱上高居首位。
    他第一次见谢留霜并不是在洛阳的地下宝藏迷宫中,因为当时国号还不是祁天,而都城也不在洛阳,而是大道连狭斜,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金鞭络绎的古都长安。
    他领了义父邵九天的密令,独自前往地底取回一件宝物,而当他细细留意地宫建造的工艺与暗藏玄机的机关布置时,无比自然地走到了地宫中心。
    正当时,他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述的预感,仿佛是叹息的清风拂过他的头脑,又好似魔鬼的引诱在耳边低语,赤南都正因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地而在本应产生的犹疑中萌生了近乎荒谬的宿命感——他必须去那里,无论将面对什么,既然如此,预感如何又有什么重要?
    而当他正正撞上谢留霜慵懒倚着美人靠的身影,他确信在她回眸的这一刻,无数惊艳、震惊、迷惑、痴迷、沉醉中还有自嘲:糟糕的直觉在命定的轨迹中无足轻重,但对个人而言,却预言着半生执念。
    他记得她的第一句话。
    谢留霜说:“他跟我说今天会有人来。”
    ——她跟赤南都的第一句话,就关乎着另一个男人。
    赤南都不知自己当时是否笑了,之后又说了什么话,但谢留霜的回应让他觉得其实自己的存在无比地虚无,无论他是惊艳地跪舔,还是愤怒地拔刀,谢留霜不会给出其他的什么反应。
    她永远是那样,异常地直白,令人愤怒地坦率。
    谢留霜起身随手抽掉了腰带,细滑的丝绸几乎是流水般滑过她娇美的身体堆叠在地上。
    她走向他,伸出双手揽住赤南都的脖颈,轻易得不像她正扼住一个顶尖刀客的命脉,高贵得不像禁脔依偎进主人的怀抱。
    当时她低着头好像要贴上他赤裸滚烫的胸膛,却顿了一下,抬起头凝望着他的眼睛,“我是谢留霜。”
    赤南都在她撩拨的亲吻中,却有一个无比清晰的想法:这就是谢留霜,无法概括,难以形容,你只能痴痴地在她的魅力中被谢留霜这一概念贯穿身心,点燃灵魂的火焰。
    谢留霜把他的衣服褪到腰间,显然她对赤南都这一身雄健的肌肉喜爱非常,指尖在那结实的肌理上游走,勾勒健美流畅的线条。
    赤南都垂着头看她动作,削葱般指尖压在他胸膛上,她吐息的热气柔柔地吹拂着赤裸的皮肤,当谢留霜慢慢往下蹲时,那一道热气随着她的动作也往下移动,让她掌心下男人的肌肉随着她的游走而紧绷。
    谢留霜脱自己衣服时熟极而流,可她脱男人衣服的熟稔也不遑多让。
    他沉沉喘息着,大掌按住谢留霜的发顶,动着腰把胯下的坚硬火热蹭着她的脸。女人微微敛着眼,像是迷茫无措的神情让赤南都嗓子发干。
    她吐出小舌舔了上去,从背面的青筋一路粘稠湿润地吮吸舔吻到顶端,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丰盈饱满,完整地包裹上男人阴茎的前端,湿热的口腔里那条灵活的小舌挑逗着男人敏感的地方,谢留霜手抵着男人的腰深深地往前吞掉了他的肉棒。
    当她被赤南都用手牢牢按在下腹时,完全吞掉的阴茎抵到了柔软脆弱的喉间,她的脸紧紧埋在男人下腹,不由自主闭起的眼和双颊生出的红晕使她看上去如此可怜可爱。
    赤南都掐着她的下巴退出那令人疯狂的口唇,他感到谢留霜缩着双颊的软肉仿佛是舍不得这根巨茎般,完全拔出她红唇时发出“啵”的一声,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掐着她的脸,她肯定会痴迷淫荡地追逐他的阴茎。
    “你是肉棒中毒的痴女吗?”他止住女人伸长舌头想要舔他阴茎的举动,把她双腿大张着抱起来,男人强健的体魄完全让他轻而易举地掐着女人的大腿分开,让硬得发疼的肉棒在粉嫩的花户上滑动。
    谢留霜手按在他肩膀上,呜咽了几声完全说不出字句,却扭着腰想要用小穴吞下那根肉棒。
    赤南都就这样掐着她的腿肏了进去,那两瓣粉粉的肉膜轻易被顶得下陷,穴口几乎是滑动一般被肏开。男人不理会肩膀被谢留霜用力捏住,女人连道红痕都无法留下,就被他肏透了小穴,当赤南都浅浅退出深深埋入时,谢留霜边呻吟边带着哭腔软软地说,“不、不要……别进去里面……呜……”
    “霜儿……”赤南都舔了口女人挺翘的乳房,“你的身体……可不是那么说的。”
    男人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凝视着女人露出的痴态。谢留霜的眼睛中像蒙了水光,却闪烁着近乎艳丽的神色,眼尾晕出的嫣红在像珠宝一样柔润的脸颊上诱人无比,水光淋漓的红唇微微嘟着,嘴角轻轻勾起一点,艳若桃李的神情中透出的是她的邀请,正如那张湿透了的小穴里收缩着的穴肉一般,都在让赤南都更强硬、深重地去侵犯她。
    谢留霜忍不住“嗯”地娇喘一声,高高向后仰起脖颈,修长的曲线像猎物对捕食者发出的引诱,赤南都忍不住咬住她脖颈和肩膀交接处那像是颤抖着的柔白,唇舌的吸吮已然不足,还必须用上一点点牙齿,务必让她身上留下他的印记,就如他顶开了她花穴深处那张饥渴又可怜的小口一般。
    男人一手横过她的臀部便抓牢里她,另一手用力将她按在自己身上,两人几乎没有缝隙地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谢留霜随着他大开大合的肏干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当她被像折磨一般的快感送上高峰时男人也没有放松的意思,她几乎是被迫地徜徉在高潮连续不断的地狱中,当赤南都终于抬起头来时,便看见她微微吐出的小舌和溢出嘴角的诞液,整个人像是要坏掉。
    他确信自己这时低哑地笑了,拔出肉棒后把女人压在铺了柔软皮毛的地上,他分开女人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吻住她多汁樱桃般的小嘴时又肏起她的小穴,谢留霜的腰肢被他一手从后搂住,被他在地上又一次肏得迷失在可怕的快感里。
    等赤南都挺着腰插在她子宫里喷精时,她被吮吻住的唇舌挣扎了一下发出小兽似的呜咽,当男人放开她时才往下扫去,看着她被肏出一个小口的穴口流出一点浓白的精液,混杂了女人控制不住失禁的尿液,两个小洞都还夸张地往外溢着液体,谢留霜的腰又被他握住向上提起。
    赤南都似是认真端详着淫靡的女人下半身,低哑的嗓音缓缓说着,“流进去了呢,霜儿。”我的精液和你失禁的尿液。
    谢留霜呜呜地瘪着嘴哼了两声,在赤南都俯下身抱她满怀时又归于平静。
    赤南都揽着眼尾娇红的谢留霜,“上官那家伙若是见过你,约莫真的会把你列在首位上吧。”男人干燥火热的掌心贴着女人柔嫩的下巴,一边手指掐着她的小脸转来转去一边懒懒地说着。
    他任由谢留霜在他怀里贴着转过身,谢留霜瘦削如葱白的十指插进赤南都散开的鬓发中慢慢梳弄着。
    他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狮子懒洋洋地任由她玩闹。
    赤南都常握留首刀的大掌扶在女人细瘦惹人怜的腰肢上,他微敛着眼,遮去了掠食者凶暴的目光,垂下的眼睫毛看上去有几分任由谢留霜把玩的乖巧。
    她便按捺不住用指腹去撩男人的眼睫毛,赤南都只是投去“你真无聊”的一眼便乖乖闭上眼睛,只是依旧揽着她。
    谢留霜怔忡了一下,便无声地、甜蜜地微笑着,窝进了男人怀里。
    赤南都等怀中人气息均匀绵长,显然已睡着后又睁开眼默默凝视着谢留霜。
    温柔冢。
    他想。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为谢留霜疯到什么地步,直到手上沾了义兄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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