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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拿回来的刻刀慢慢雕。
汉人做的刻刀刀刃细不过两张纸厚薄,虽然不能用来挖扭,但是锋利无比。我对着光刻了拓跋文眼鼻和嘴唇,最后修理他的小络腮胡,步六孤坐在一边,偶尔和我说两句话。
步六孤是我莫贺与别的部族抢夺水草时带回来的俘虏。他被同族的阿干暗算,中了箭掉下马,我莫贺买下了他,在他胸口烙下自己的标记,叫他做个暖床的奴隶。
步六孤最开始逃过两次,被我莫贺绑在马厩里抽了个半死,然后给他戴了整整三年的木枷和铁链,熬鹰似的熬了他三年,到我能骑马的时候,步六孤已经和其他奴隶看不出区别了。
我吹开掉下来的金屑,问他上午怎么想起要回草原了。
步六孤转头拿了狼牙棒,站在院子里给我耍了一套,拓跋文留下的侍卫见猎心喜,要和他比划,被他一棒一个抡到了墙上。
步六孤说,他能杀人,他想给自己赎身。
我说你早半个月这么说,我就不会来平城,现在谁也回不去了。
晚上拓跋文没过来,但是让太子中庶子将小太子送了过来,小太子不让人抱,自己从门槛上手脚并用地爬过来,站在我面前故作严肃地传了拓跋文的口信。
拓跋文说,他昨晚害我发热,今晚把他的小子送我赔罪。
我半跪在他面前,听他磕磕绊绊地讲完话,和送人过来的中庶子讲了几句话,中庶子告辞离开,他才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要抱。
小太子刚过三岁,单名一个盛,小字还没取,我听拓跋文提到他的时候喊他木闾头(鲜卑语,秃头),大概是为了好养活。
木闾头头发一点儿也不少,我抱他起来放在膝盖上,觉得他沉甸甸的,是个好小子。
木闾头这个年纪还不懂生死,他坐在我膝盖上玩了一会儿我的手指,问我母后去哪里了?
拓跋文也是个不负责的,把儿子扔我这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和木闾头解释的,沉默了一会儿,木闾头的注意力又被我放在床头的金人吸引,抓过去冲我举着他,说,这是父皇。
我问他像不像父皇,他把金人贴到自己脸边,说,他像父皇,金人像他,就像父皇,他觉得金人和他很像。
我夸他聪慧,说我就想不到可以这样比较。
木闾头对着我笑,他一脸天真烂漫,一定也是谁家的珍宝,我想起他被绞死的磨敦,忽然有点浑身发冷,担心我这样冒失地答应做他的保母是不是真的正确。
他还没吃饭,我又陪他玩了一会儿,木闾头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他从我膝头蹦下去,努力站直了,细声细气地和我说他想吃肉。
我先放下那些没用的担忧,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吃,就喊蔼苦盖过来,蔼苦盖伸手摸了摸他的牙口,也认定这是个好小子,将来能单手搏马,就给他做了点儿水煮白肉,捣碎了撒上盐,让他用手抓着吃。
我和步六孤都没带过孩子,只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木闾头确实是极好养活,我小时候这种水煮白肉都嫌油腻,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我看着他这大快朵颐的吃相,突然也觉得有点饿。
步六孤站在我身后,也跟着夸赞他,说他长大后一定是个力能扛鼎的汉子,夸得木闾头眉开眼笑。
下午我在雕刻金人的时候,蔼苦盖和我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行欢时该注意的东西,说我肠胃不好,得禁了我这几天的肉食,木闾头毕竟人小,胃口也小,最后剩了一小半,我嫌倒了可惜,把木闾头丢给他跑去后厨切了点蒜,蘸着酱油扫完了盘子。
木闾头晚上就睡在我这,步六孤躺在外床上,他半夜的时候做了个春`梦,柔柔地呻吟起来,我白天躺得太多,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想,他这个样子怎么杀人,晚上被人肏干白天上阵吗?
步六孤早上起来在院子里哗啦哗啦地搓他的袴(内裤~),我睡得不是很沉,被他吵了起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得差不多了,再睡也来不及,我蹬上鞋子跑到院子里,从盆里捞了一枝杨枝咬开蘸着艾条粉刷牙。
步六孤拧完水打着赤膊从我面前走过去,他一身流畅肌肉,居然没有什么伤疤,乳`头大,颜色又深,一看就知道被人玩过很多次,我开荤不久,突然有点想念拓跋文的大鸟。
蔼苦盖已经起了,在厨房里剁肉,我带来的两个奴隶在外面劈柴。
我刷完牙,抛下在院子里顶着石头扎马步的步六孤,跑过去转了一圈,觉得他好像又瘦了点儿,又不太敢确定,只好在他放下刀的时候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