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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的墓穴,大理石的墓碑,偶尔有墓碑前摆放着白色的鲜花,和赵同舒手中的那束格外相似。
赵初年走在最前面,三人只有她知道锁在。孟缇和赵同舒紧随其后。天气炎热,太阳直晒,赵同舒又是热爱保养、对外形很看重的人,必然少不了伞。而她那么严肃高贵的装扮,拿着伞显然不符合身份。
孟缇握着伞柄,看着地上浓浓的阴影,不免自嘲地想,赵同舒叫她随性,也许就是找个随从而已。
孟缇念头刚一闪过,赵初年停下了脚步,“到了。”
墓碑很小,刻着生卒年月和姓名。赵同舒盯着墓碑良久,低声呢喃“二哥,我来看你了”,眼里有泪光闪动。那是一种真切的伤感和怀念。
与哀悼相对的是寂静。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角,问赵初年:“为什么连一张照片也没有?”
赵初年声音不大,“是二伯的意思。”
赵同舒长长叹息,“唉,二哥他还是……”
她蹲下,把花束放在墓前,伸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墓碑。墓地两旁长着不少杂草,虽然高低不齐,但并不令人讨厌。
“二哥去世的时候我没回来,想来真对不起他。”
“他不会怪您的。”
“是啊,二哥是我们家最善良的,他怎么会怪我!”
赵同舒微微笑起来,又转头看向他,“初年,你跟在爷爷身边久一点还是二哥久一点”
“差不多久,二伯待我如子,教了我很多事情。”
“二哥一直没生孩子,你最后能陪着他终老,你肯定很高兴。”赵同舒顿了顿,“后来他还跟那个人在一起?”
“嗯,一直都是。”
“那可真是难得了”
赵初年漠然站在柏树下,身材笔直而挺拔,赵同舒扶着墓碑站起来。她蹲得太久,脚杜有些麻了,动作很不利索。赵初年伸过一只手,扶她站起来。赵同舒站稳了,想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因为高度悬殊而作罢,转而拍拍他的手臂。
“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赵初年面带不可捉摸的疲惫,笑了笑,“没什么。”
孟缇站在墓碑旁听着两人打哑谜般地说话,倍觉辛苦。她从来也没有参与到赵家的生活,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交流的默契,于他来说是没有的。
但显然赵同舒也没有忘记她的存在。既然叫她来扫墓,必然有相应的理由。
“知予,”赵同舒难过了一会儿,问她,“你恐怕对二伯完全没印象吧?”
孟缇对下面躺着的那个人确实没有太深的感情,想了想才说:“还是有印象的。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可不太记得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拉着我爸爸的手流泪,然后还给过我钱。”
“知予,你记忆力很好,可我听说早年的事情你都忘记了?”
“现在有些事情慢慢想起来了,我还以为程璟表哥跟您说过呢。”孟缇微微笑了笑,体贴地把伞挪到她的头顶,“其实,我还记得您。”
赵初年和赵同舒同时一怔,“你看到了什么”和“你什么时候看到了我”两句话分别从两个人的口中说出来。
孟缇对赵初年置若罔闻,站在赵同舒的左边,随口说,“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我们一家四口还住在小阁楼的时候,大概是春天吧,屋子挺小的,您穿着蓝色的衣服,很漂亮。”
赵同舒阴晴不定地“嗯”了一声,慢慢开口,“你真的还记得!”
“是啊,您知道,我的记忆力很奇怪的,小时候的事情就像电影那样忽然飘出来。我记得您和我妈妈闹得很不愉快,好像还争执了什么。”
赵同舒的笑容勉强多了,睁大眼睛,“你……你……那时候不是睡着了吗?”
“您的声音太大了,所以我被吵醒了。”孟缇依然微笑着,“不过您别担心,争执的内容,我没有什么印象的……我猜,姑姑您大概和二伯一样,劝我父母回赵家不要在外面受苦吧。我父亲这个人,固执起来很吓人的,我母亲在大事上都听我父亲的,您劝不动也是人之常情。”
赵同舒松了口气,点头,“是啊,四弟确实很固执,你妈妈也是。”
赵初年也拧着眉心,“阿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妈妈去世之前的几天,”孟缇无所谓地回答,“你那时候上学去了,所以不知道。”
赵同舒低咳一声,在伞下仰起头看了看天色,“要正午了,先回去吧。这里太热了。”
司机在公路旁等着,三个人进入车厢就不再说话。
在外面晒得太久,孟缇有点晕,上车就揉着太阳穴,并为刚才的交谈后悔不已,失策,太失策了。
赵初年坐在她身旁,低声问:“头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