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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受伤和现在的受伤,完全是两个程度,以前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现在离死就差半口气而已。
赵见珑知道他在看她,他的眼神每次让她觉得很奇怪,有点儿害怕想逃离,又很想去解读出来。她便故意不去看他,反正他也说不了话,还是动不了,她应该把他和平时一样当木头也是一样的。
硬着头皮做好一切,已经准备退下找二叔,抬头让她懵住了。他紧紧的盯着她,双眼通红,有泪珠滑下去,眸中似乎有千言万语道不尽。
赵见珑紧张得心口砰砰直跳,小声问:“前辈,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她举起手帕想去擦,却觉得不妥,终是放了下去。“我去叫二叔来。”
看着她的表情和急匆匆的跑出去,像极了以前躲开他的样子,悲哀到释然,赵见珑可能怕他怕到了骨子里了吧,时光都不能磨灭的伤痕。
隔日,赵见珑抱着桐木水盆再次来至房外,举起来的手却又放下,犹犹豫豫。对于醒来了的沉月,她内心是抗拒再去照料他的,毕竟他已经不是那根任她摆布的木头了,她再是不拘小节也做不到跟一名陌生男子朝夕相对着,更可况还需要宽衣解带和过多的身体接触,是时候让其他丫鬟来伺候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晚上就去和爹商量下调个靠谱的人来。
想到此,心定了不少,敲了门,门内自然不会有人响应,她在门外理了理衣物才走进去。
他不知是否睡着,眼睛闭着,脸容平静。
赵见珑放下水盆,趴在床边轻轻的叫唤了几声,没有反应。只要他别醒着那就好,正待她的手要解开他腰间的带子时,他却突然张开眼睛。
“前辈……”赵见珑又吓着了,唯唯诺诺的看着他。平日的她爽朗大方,全然不知心惊胆战为何物,可面对着他,心内却莫名的心绪不宁。
沉月最不愿意见到她这副模样,也不愿她见到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身体,更加厌恶自己,就算转世为人都不能让她放下心里芥蒂。也许她命里不该有他,他不该出现的。
“出去。”
赵见珑以为自己听错了,前辈不是重伤在身,应该没有力气说话才是。
“前辈?你刚才说什么?”
“出去。”沉月闭上眼睛,此时的他无比想站起来,却最多只能稍微动一动手臂。全身除了痛就像压了千斤坠般沉重,这次重伤比他想象中严重。昨夜运功作息,体内真气游散弭乱,宛如一个全无内力之人。
赵见珑并不知道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感觉,楞了下,想起昨日之事,还以为自己真的弄疼他了。“前辈,可能我平日习惯习武,然下手不知轻重。”
沉月心中受尽煎熬,原来不见是比见了好。幸亏他的身体不受控制,不然他那狂风暴雪般宣泄到极致的情感,可能会克制不住自己,再次伤害她。
他对于这时而言的她,不过一个陌生人,无关轻重,无关爱恨情仇,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她等了好一会,并没有应答声,这才退了出去。
不知为何内心会有些失望,明明是她不想过来的,可能预期并不一致吧。她还以为他们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他会好奇这里是哪里,她们的身份,然后她会如实告知,接着问明他的身份。
高人总是孤僻点的,他并不喜旁人打扰吧。
赵见珑把此事和父亲、二叔说明,当夜又派了一名手脚伶俐的丫鬟过去,结果还是被赶了出来。
赵长山和赵长林去到房中慰问,结果他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话。
第三章:大魔头
夏日里早晨的阳光并不灼热,偶尔伴着清风,这是赵见珑最喜欢的天气。早起练完武的她打算外出逛逛,尝尝茶楼的上新小点。
走出后门,却见门外的小巷里放置了一顶高大的轿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并没有预备轿子,父兄也不爱乘坐,难道是来客人了吗?
正想着,身后却听到了动静,两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块厚实的木板从月门处走出来,板上如果不是铺的是黑布,看起来就像是奔丧的阵仗。
“父亲,二叔,你们抬的是什么?”赵见珑跟上他们问道。
赵长山一脸为难,“他让我们二人秘密运他出府,去投奔客栈,无论如何劝说都费然。”
闻言,赵见珑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一个被大夫断定至少一个月才能下床,重伤在身,半点行动能力都没有的人,镖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