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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如此。
「你说说现在怎么办?颜桁没伤到,伤到了温羡!」黎煜将手里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指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喝问道,「你说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那侍卫身子抖如筛糠,嗫喏了半晌,才用十分无辜的语气道︰「太子殿下,奴才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你——」
吴弗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冤的慌,大战开始之前他就吃坏了肚子,急急忙忙找地方方便却被人敲了后脑勺,晕晕乎乎醒过来就被太子叫过来臭骂,安的罪名还是挑唆太子暗杀镇南将军!吴弗真的是欲哭无泪。
「奴才被人打昏了,才醒过来就被您喊过来,奴才根本没有上城楼,更不敢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啊。」
黎煜眯眼看着吴弗,见他神态不似作假,又一次回忆起城楼上的一幕,他顿足懊恼起来。
这摆明是有人在算计他哪!
颜桁死,一箭双雕;颜桁生,他也将颜家得罪了,这算计不可谓不阴狠啊。
黎煜地站起身来,也顾不上跟吴弗计较,急急忙忙往帐外走去。
常信守在温羡的帐外,远远地看见疾步而来的黎煜,脚下步子微移,恰站在帐门前将通路拦住。
「让开,本宫要见你家大人。」
常信绷着一张脸,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家大人身子不适已经歇下,还望殿下止步。」
黎煜知道自己那一箭是教温羡挡下了,但也知道这柳营里有神医妙手回春,因此这会儿还是执意要见温羡。然而常信却油盐不进,黎煜无计可施,少不得放下太子的架子,软和了语气,开口道︰「我难道想探望一下自家表弟也使不得?」
常信心道,还真是使不得,只还没开口,账内就传来了温羡的声音,他愣了一下,到底退到了一边。
黎煜进了大帐,见温羡身披鹤氅坐在矮案前,面前放着一张墨迹未干的折子,忍不住心头一跳,连忙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上前道︰「时慕怎生不好好歇息,这要是牵动了伤口可怎生是好?」
一面说,一面就要上前去扶温羡,眼角的余光却一个劲地瞥向那案几上的折子。
温羡不动声色地避开黎煜的触踫,顺带着合上了折子,缓缓地起身给黎煜施了一礼︰「劳太子费心了。」
语气淡淡,意思不明,教黎煜心里没底。
黎煜坐到一旁铺着毛毡的石墩上,犹犹豫豫地将一路在心里打过无数次腹稿的话说了出来,字字句句直指城楼暗箭的蹊跷之处,「当时是有人蛊惑了本宫,本宫不是有心的。」
「臣知晓。」
「你知道?」黎煜瞪大了眼楮。
温羡苍白的唇勾出一丝寡淡的笑痕,静静地看着一脸惊色的黎煜,淡淡地道︰「只是那又如何?」
「你什么意思?」黎煜站起来,看向温羡的目光里多了些慌乱。
温羡笑︰「众目睽睽,是殿下射的箭,除非抓到罪魁祸首,不然这罪名只能是殿下担着。」
「…」
翌日晨起,温羡才换完药,就听到大帐外传来了颜桁的声音,抬眼朝门口望去,就见颜桁阔步进了大帐。
他坐在榻上,朝颜桁微微示意,未等他开口,便道︰「将军是为了太子而来?」
颜桁愣了一下,直接道︰「你不会要闷头吃了这一箭的亏就此将这事揭过去吧?」
今日天明,他就得知太子已于昨夜启程回信陵,送太子离开的人竟还是温羡的亲随,一时难免有些不解。
放太子提前回京,岂不是给他回去在云惠帝跟前斡旋的机会?
温羡亲自为颜桁斟了一杯茶,而后走到一旁坐下,缓缓开口道︰「如将军所言,来日方长。」见颜桁皱眉,他也不急着解释,反而岔开话题问他,「不知将军何日启程回信陵?」
温羡和卢远道此行领了云惠帝的旨意,若是此战大捷,便下旨召颜桁归京。
「平州诸事皆已交割妥当,随时可以动身,只是你——」不论怎么说,温羡受伤是为了救自己挡的箭,颜桁还做不出将温羡一个人丢在平州的事来。
温羡以手抵唇轻咳了一声,道︰「将军不必顾忌在下的身子,这伤不碍事。」
伤的不是要害,又有妙手万俟燮在,虽只两三日,那点箭伤的确不足为惧。
颜桁觑着温羡有些发白的脸色,在心里摇头,只当他在逞强,但也不与他争辩,只道︰「不急不急。」
其实颜桁心里还是着急的,因此离开了温羡的大帐后他就折回去寻了苏氏,暗戳戳地想要提前启程,毕竟他心里着实记挂远在信陵的女儿,还有据说急火攻心的老父。
苏氏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凝眉寻思了片刻,对颜桁道︰「那便后日一早动身,路上多看顾些温大人就是。」顿了顿,又道,「将柳营的那个万俟先生也捎上。」
颜桁素来听苏氏的话,因此苏氏一锤定音,隔了一日,颜桁夫妇并温羡及一队兵马便动身离开平州,至于卢远道则暂时留在平州主持战后的诸项事宜,等着云惠帝派人来接班。
信陵城里,颜姝日日掰着手指算着颜桁和苏氏回来的日子,愈发懒怠踏出芙蕖院半步。
这一日一早,颜姝才起身洗漱,就听到一阵环佩轻响的动静,随即便听到门口悬着的珠帘发出清脆的踫撞声。
「阿姝,给你看样好东西!」
颜嫣脚下的步子轻快,她走到颜姝的跟前,献宝似的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