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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的打量着我:“你可知朕为何找你来?”
我屈膝跪下,举起手,缓缓拔下簪发的金钗,柔顺的长发水般及地披散开来。萧晖浑浊的老眼直盯着我的手臂,我心知他在看什么,动作更慢了些,眼角余光瞟去,白肤上全无半点瑕疵。守宫砂经由池水一夜冲泡,哪里还寻得到踪迹。果不其然,萧晖眼底掩不尽的喜色,腰杆挺得更直了些。
我俯身叩首:“臣妾以待罪之身,听从发落。”
“哦?”楚天佑故作不解:“你何罪之有?”
“未经允许擅自出宫,外加……”
“失贞。”萧晖惊天动地的一语既出,紧跟着“砰”的巨响,楚天佑的茶盅砸在我跟前的地上,四分五裂。
“你来亲口告诉朕,是真是假?”他冷冷的问。
我暗中狠拧自己的大腿,泪水顿时充盈了眼眶:“皇上明察……”
“萧丞相,”突如其来的变数面前,楚天祈显得十分镇定:“此事非同小可,若无真凭实据,怎能定论?更何况,萧军常年混迹风月场,风流韵事可谓车载斗量,他为何遇刺倒是值得推敲!”为人父母者,话到此处,已有弃卒保驹之势,我不以为意,甚至希望他只管想办法帮星璇推脱得一干二净才好。
可是星璇并不这么想,他和我一向没默契,被打了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父亲!”他大声坚持:“萧军遇刺与孩儿送蓉妃回宫根本就是两码事,后者摆明了就是诬陷!皇伯伯,难道你竟然信不过自己人吗?”
楚天佑满脸阴晴不定,前阵子萧皇后猜测星璇取道御花园出入赏心殿的事他一定也有所耳闻,这般场景更是不能不让他起疑,一着不慎恐怕会适得其反。
我略为忐忑,萧晖却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来拽起我的胳膊:“皇上请看。”
功亏一篑的人往往都是被胜利的假象冲昏了头脑,衣袖褪至手肘,我不由绽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的配合来得正是时候。
楚天佑眯起眼,不是看我,而是看他:“如何?”
我故作惊恐的往回缩,他因此更加用力,不无得意道:“蓉妃娘娘未蒙圣宠,却没了处子的守宫砂,当真可笑。”
“丞相怎知我的守宫砂是点在右臂?”
“我亲眼所见,怎会有错?”萧晖脱口而出:“你若未行那苟且之事……”
我挑起唇角,凄婉一笑:“丞相亲眼所见,必然不会有错。”
楚天佑的脸沉得发黑,置于桌案上的手因为震怒而抖了起来,他的声音透着寒意:“你在何时见过她臂上的守宫砂?”
星璇硬生生的扭开头去,眼圈有些发红。
殿内一片寂静,楚天佑咬牙切齿道:“昨晚是谁下的手?蓉妃你来告诉朕!”
“啪”的轻响,椭圆形的猫眼石滚了几圈,停下。
我叩首伏地:“臣妾无颜再见皇上,只求全尸。”
楚天佑缓缓吐出一口气:“天祈,你竟然也帮衬着瞒我?”
楚天祈挥袍跪下:“臣弟是念在穆子云为国远征未归,蓉妃娘娘是当年端淑皇后最疼的侄女,更何况,这一切非她所愿啊!”
楚天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良久,疲惫的朝后仰靠在龙椅上。
我被幸运的扔进了大牢,因萧氏党羽盘根错节,秋后算账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我或生或死何去何从的定论被搁置了下来,楚天佑不发话,也无人敢在风口浪尖上触犯龙颜。其实我倒无所谓,半个月的期限早过了大半,地牢里除了老鼠多一点,与外面并没有两样。我偶尔会因胸闷而醒转,咯出的鲜红血迹印在掌心,反反复复,就连自己也分不清真假了。
不分昼夜的昏睡着,诚愿如螭梵说的那般,再睁眼的时候,看到的就会是诗画般的江南。我有时也会萌生想象,可是并不见得有多么开心,梦里烟波万顷,梦外泪流不止。
“梨落!”有人在狠命摇我,聒噪的声音赶也赶不走:“醒醒,快醒醒。”
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是螭梵的脸。他将一颗药丸递至我唇边:“把这个吃了,我带你走!”
“去哪儿?”我歪着脑袋看了他半天,猛地伸手拧住他的腮帮子:“小梵,我居然也会梦到你,真是稀奇!”
“放手……”螭梵疼得直吸气:“梨落,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梦到过我吗?”
我笑得直颤:“这不就是一次么?”
“哐”——牢房的铁栅门应声而倒,一团红影跳了进来:“主上,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