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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原地腾空飞起,旋了几个圈,飘逸的衣衫在空中划下一道浅浅的影子。手过之处,破碎的红绫四散。
下一刻,一双手托起我的腰,一股大力把我推了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对岸,慌忙回头去看冰焰。剩余的十来条红绫离他的距离不过寸许,他却缓缓地展开双臂。
霎那间,一道金色光芒照亮夜空,流光如烟花般旋转散开。
红绫变成火龙,即刻消失不见,小团小团的火苗纷纷扬扬坠在湖面上。
冰焰踏过火苗,轻轻的落在我旁边。
转身的同时扬手,数声巨响——轰隆!轰隆隆!轰……一排排巨浪翻起,冲向对岸的亭台轩榭。等到潮水退去,万籁俱静,满目废墟。
番外梦落繁花
看着落落发红的眼眶,我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我宁愿死也舍不得她受半点伤。
那年暮春,师娘在房间里疼了五天五夜,满园梨花一夜开遍,又零落成雪。最后一朵,绽放在刚出生的小女孩的眉心上。
师父说,她是飘落到凡尘的一朵梨花,她的名字,就叫梨落。床塌上,师娘的笑,前所未有的绝美,燃尽最后的光芒。
傲龙堡再也没有女主人,师父对师娘的爱,全给了落落。
落落从小就喜欢笑,喜欢用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我的手指摇晃。长大一点点,她开始蹒跚学步,摔着了就哭得不可收拾,每次我扶她起来,她都会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瞧我,鼻尖泛红的扑进我怀里。到了能满地乱跑的时候,她每天傍晚都坐在傲龙堡门前的石阶上等我从武场回来,用绵绵软软的童音唤我“月哥哥”。
落落五六岁的时候很顽皮,那时楚王爷因夫人多病常住西南别苑,星璇常来傲龙堡。两个孩子能把所有的丫鬟仆人折腾得团团转。每天我进门,不是落落扑上来要我帮他逮星璇,就是星璇躲到我身后朝落落扮鬼脸。
好在星璇也要练功,师父便专程请人来教落落琴棋书画。不过,她除了对下棋的兴趣稍显多点,其他精力都用来琢磨如何气跑先生。师父无奈之下,让我每日抽出两个时辰来陪她练琴。在音律上,我喜欢笛声特有的空灵。我们学会的第一支曲子,叫婉风。
满目青翠的初春午后,花园一角的凉亭里,弦声如流水,笛音如轻雨。落落不时扬起小脸对我微笑,眉间的梨花妆点亮了我的眼。直到今天,我最爱的曲子仍是婉风,记忆中,落落的笑颜就如那日煦暖的阳光,让人沉迷。
学成婉风后的第二天,落落一大早就和星璇失踪了,我去他们经常玩耍的地方找了个遍,回到家,上上下下仍是一片忙乱,没人找到他们。
她傍晚才回来,披头散发满脸泥,进门就说弄丢了师娘留给她的玉佩。师父又气又急,当下就把她拎起来往屁股上狠揍了几巴掌,她哭得惊天动地。我于心不忍却也无可奈何,等她被人抱回房间后,师父才疲惫的让我去哄哄她。
我推门进去时,她还趴在床上啜泣。抬头见到我,她立刻不哭了,从腰间抽出一根绿莹莹的东西往我手上一塞,咧开嘴得意的笑:“月哥哥,送给你的。”我看着碧玉笛,半天才反应过来:“你用玉佩换的?”她点点头:“玉佩、耳环、荷包一起换的。星璇说,这个是上好的翡翠冷玉。”我无言以对,她的那块蟠龙古玉是当年师父赠与师娘的定情之物,足以换取几座城池。而她,换来一只普通玉笛,还换来生平第一顿打。她骗我说不疼,其实我比谁都清楚,师父是习武之人,一怒之下手劲难免大了些。不出所料,她随后一连几天的走路姿势都有些奇怪。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应该礼尚往来,还她一些玉琴、玉笔之类的东西。因为几年后,样样精通的人是我,不是她。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可记忆中并没有留下太多缺憾。师父待我如同己出。而落落,早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只要能看见她的笑,每天都会很满足,别无他想。直到她十二岁那年,我陪她去河边玩耍,她忽然对我说:“月哥哥,你真好看,等我长大了,要当你的新娘。”
那一幕永远鲜明如昨,我差点被一股狂袭而来的喜悦冲昏。我拼命让自己镇静,落落也许还不是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让我陪她玩。她果然没有再说下去,好像转眼间就忘了说过什么。仔细想想,其实落落对谁都很好,指不定哪天她对星璇也说过同样的话。淡淡的失落后,我很快恢复如常。可是,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一棵芽。
从那以后,落落经常重复这句话。高兴了、不高兴了,人前人后,随时都可能说要当我的新娘。我很想知道她到底懂不懂新娘的意思,于是试探的问了问。没想到,她竟丢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