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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辉彦觉得脊背发凉,「你是抓到了真凭实据?要是像某爆料天王采乱枪打鸟的方式,我可是会替你感到羞耻的。」
「打从你把阿祥送到我这边,说他家里有点问题时,我就在做准备了。」将视线从抓娃娃机移到周辉彦身上,吕文和满足的享受对方的惊讶,「原本只是想稍微看看是多典型的单亲家暴产物,结果越挖下去,就越觉得拿普通的方式解决行不通。阿祥不回家的原因不只是讨厌父亲,更是想躲避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姑姑。我好不容易替他打开有更多选择的窗,那个女人休想妨碍。」
周辉彦心想:不知道吕文和自己有没有发现,那已经加入比情绪化更强烈的用语,与超越普通长辈会有的保护心。
就跟他对芳龙…一样的。
「我早有预料那女人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如果按照正常程序,她会在会客室跟阿祥说话,以安全为由,我在会客室装上了『防盗』摄影机。而要进一步激怒那女人,使其做出更不得体的行为,就是亲自过去探探情况,果然她马上拿出钞票往桌上扔,比较美中不足的是她没给我一巴掌,要不就更有趣了。」
「好吧,这的确是还蛮有意思的小闹剧,八卦杂志也许会有兴趣,但我不觉得那会有什么更惊人的效果。」周辉彦说。
「一般防盗摄影机是八秒钟一格,不但解析度烂、无法拍到所有的东西,而且没有声音。我用的可是高画质DV,将那个女人的声音、动作与神态全部拍的一清二楚,包括她说『补习班是穷人小孩才要去的地方』、『这种小补习班她能轻易让之倒闭』、以及掏钱说要给我的嚣张态度,如果我将这种行为牵涉到所谓『立委夫人跋扈特权说』这点,要引起挞伐这还不容易?」眼看这台机器中能轻易抓起来的玩偶都被自己抓光了,吕文和转战另一台又开始猛投硬币。
「偷拍的画面没有办法当作有法律效力的证据。」周辉彦说。
「我没有偷拍,我在墙上可是乖乖贴了『摄影中请微笑』的塑胶牌。是那个女人目空一切毫不在乎的,在说我装设摄影机也有正当理由,之前曾经发生过有家长因为不满孩子送来补习,成绩却不怎么亮眼而来质问老师,甚至破口大骂到动粗之类,为了避免万一事后上法庭有争执,所以才特别加装。只要这么说就合理了。」
周辉彦揉了揉额头…最后扯出一个苦笑:「做到这种地步,也真不枉你大学时的外号了。」
「『军师』贾诩…字『文和』。」国成补习班老板俏皮的闭起一只眼。
「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周辉彦问。
「当然知道。」吕文和不懂为何周辉彦会如此谨慎过头。
「为了谁?」
「当然是为了…」吕文和直觉的要回答,却因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一下子安静下来。
「对你而言,这种行为有必要性吗?」
「谈什么必要?我是因为…」
「商人因为必要的利益而行动,而你是商人。如果非必要、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
——我挑人的眼光与下注的直觉,都是最棒的。
那是一种对自己的能力不过度夸耀,而是直接陈述事实的自信。外加一个泄漏什么的吻。
态度上的转变其实很剧烈,但那个人以为一切都不会被发觉。
——这是你在跟我告白的意思?
——别开玩笑了,再怎么说也不会对你…
「啊啊、累死人了。」吕文和一进家门就摊在沙发上抱怨。
深夜十二点半。
阿祥原本正在餐桌上念国文讲义,抬头看了眼吕文和,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显然希望自己出声问问怎么回事?
「不是去参加你二哥的订婚式吗?」阿祥顺着吕文和的希望问了。
「对方家长一整个罗唆,什么坐车到饭店绝对不可以四个人一车、说是四这个数字不好,原本八个人刚好就两台嘛,结果又硬叫了一台计乘车给我跟大姊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爸跟女方的父亲两个人居然开始聊起以前部队的生活,根本完全忘了是要来订婚的,搞的其他人都很尴尬,总算等到时辰到、双方交换戒指时,大姊因为太紧张,祝词还念错。我的天啊,只是结个婚而已啊,一想到后面还有正式结婚的婚宴,以及要整理要发帖子的人有多少头就很大,大姊当初真是太聪明了,跟姊夫去拉斯维加斯蜜月时顺便就在当地教堂公证了,回来也坚持不补请,但小哥他没胆如法炮制。」
「因为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