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嫌弃理了理田歌睡得翘起来的鬓角，“女儿，咱们换个人喜欢成不？”
    哗啦。
    顿时，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田歌被浇得透心凉。
    她安慰自己。
    那不是她的孟景，那是现实世界的孟景，一个她高不可攀，她像个小偷一样，一次一次偷走他脸的大明星。
    可——
    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不过现在孟景有女朋友啦，她，也再不能偷了。因为那不再是她的孟景，而是属于另一个人的孟景。
    田歌把头埋在田妈妈怀里，闭上眼，长睫微颤，带着几缕湿意：“妈，陪我去植物园好不好？”
    “那么冷的天去做什么？不是请人看着吗？”
    “我想去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再不能用的东西。”
    ……
    田歌把男神种子机从植物园带了回来，她来回擦了七、八遍，直到擦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她才停手，又静静看了一会儿，这才抱着它去三楼的阁楼。
    田爸爸路过正好看到，赶紧小跑过来帮她一起抬：“一大清早，你把垃圾放阁楼做什么？”
    “不是垃圾。”田歌摇头，“它是我最珍贵的回忆。”
    田爸爸虽然不明白为何一个掉漆掉得看不出颜色的破铜烂铁会是他宝贝女儿最珍贵的回忆，但也不追问，而是提议道：“既然这是你的回忆，怎么要放阁楼锁起来呢？不如把你隔壁的客房改成储物间，把它放进去，这样你想看随时能看。”
    “不。”田歌仍然摇头。
    “怎么，你不想看见它？”田爸爸不解。
    田歌继续摇头：“不是，我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看着它。”
    “我说田小歌，你爸脑子不好使，你说人话。”田爸爸糊涂了。
    “我……”田歌突然一把抱住男神种子机，委屈巴巴道，“要是不把它锁起来，我怕看到它会忍不住犯错误，又开始抽奖……”
    听到抽奖，田爸爸安静了，都说人的福气是有限的，他的宝贝女儿从出生开始就好运连连，福星高照，要是提前把福气用完，那她以后的人生岂不是一片黑色，霉运当头？
    不行。
    绝对不行！
    想着田爸爸立即一把扛起种子机，哐哐哐往楼上阁楼跑：“那马上锁起来，不抽奖，我们不抽奖！”
    田歌：“……”
    三楼的阁楼小小一间，是田妈妈专门整理出来堆放杂物，堆得满满当当。田爸爸打量一圈，没找到可以放种子机的位置，吩咐田歌道：“把角落那几个占地方的箱子拿去扔了吧，早让你妈扔了，她就是舍不得，说是你小时候的东西，扔了可惜。”
    “哦哦。”田歌点头，蹲下整理。她以前从来没上来过，一整理，竟然看到不少她的陈年旧物，缺了珠子的算盘，爷爷做的竹风车，爸爸买的水彩蜡笔，外婆缝的花布花仙子，还有……一支钢笔？
    她捡起来看了看，钢笔是银灰色的，看起来很是有些年头，但却光滑无比，没有生锈。田歌觉得有些眼熟，随口问道：“爸，这支钢笔是你的吗？”
    “我看看。”闻言田爸爸凑过来看了一眼，旋即笑出声，“你这傻丫头，自己的笔都不认识了？”
    “我的？”田歌咂舌，“我没印象了。”
    “你当然没印象。”田爸爸放下种子机，走到她旁边蹲下，和她一起看她过去的那些回忆，“你小学的时候外公去世，你怕外婆一个人无聊，就去老家待过一段时间。然后喜欢了隔壁的一个小男孩吧，天天摸鸟蛋抓鱼去送给人家。等暑假结束，我和你妈去接你的时候，哭成大花猫，死活不肯走，最后还把你外公外婆的定情钢笔塞了一支给人家，让他长大了带着来娶你，哈哈哈，早知道我应该带着相机去，把你抓着人家不撒手的样子拍下来。”说到田歌小时候的天真趣事，田爸爸笑得前俯后仰。
    “还有这种事？”田歌惊呆了，“我小时候竟然那么厚脸皮吗？”
    笑声停住，沉默几秒，田爸爸慈爱拍了拍田歌的头，语重心长道：“女儿啊，其实你的脸皮，到现在都还挺厚的。”
    “……”
    放好种子机，田歌抱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