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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不用让自己太辛苦的——要不你先趴着休息一会儿,等会前面准备好了再让唐颖来叫你。”
我应了声好。
新电影上映之后,反响很不错,国内几家有名的娱乐期刊都约过访谈。无非是叫几个主演拍些硬照,再聊一聊。
最初的宣传期过了,这种炒余热的通告我完全可以推掉,也许是害怕自己太闲,总想随便找些事做,也就接了。
答了些句式不一样、本质差不多的问题,工作人员说还想录个小游戏环节,作为花絮发出去。不过是一个占不了多少时间的游戏,大家也就没有拒绝。
游戏很简单,通过图片一角或者音频片段来判断是合作过的哪一位明星。
第一张图片只截了那人手腕一处,手腕上带了只价值不菲的手表。
一众人便笑成一片,直说是程膺。
“除了他,还能有谁?程膺住的那套房子,恐怕都没有他那些手表加起来贵。”
我跟着大家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合群。
又这样轮了几个人,都是剧组的,或跟剧组多少有关的演员歌手,我猜想很快就会到我。
接下来是一段音频,是《动物园は大変だ》,我在见面会上唱的《蜡笔小新》主题曲。
我听见周围七嘴八舌地念着我的名字,心口像塞了一团浸湿的棉花,我很想起身就走,到底还是忍到了游戏结束。
我没打招呼,立刻转身离开,向休息室走去。
程膺赶来,在休息室外喊住我,问:“是因为小林?”
相熟的人从不会在公共场合同我说林彧初的全名。
我心里烦得厉害,一时不想应答,向程膺道了声歉,走进休息室里关上了门。
没多久,唐颖就来休息室找我了。
我正在座椅上捏小猪挂件的耳朵。
林彧初已经三天没有联系过我,他的助理原本就是拿他的工资对他负责,我更不好主动去跟人家问什么。
家里的吊钟海棠枯了几朵,败落了,几乎让人想不到它曾经的袅娜。
他们讲一日三秋,又讲度日如年,我便不知时间在这种情形中究竟流得是快是慢了。
好像我第一次在街头看见林彧初还是昨天,又好像一转眼已经过去许多年,而现在他却已如烟一般散去了,像一场甜过头的梦一般的魔法。
我吻了吻小猪挂件,叫它:“猪猪。”
它的身上发出林彧初的声音,字字清晰:“是池修哲。”
很真实,并不是梦。
唐颖站在门口,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
我抢先一步,道:“帮我订一张去里斯本的机票,越快越好。”
好像一株芽在心上破开了,还有“喀喀”的响声,胸腔也震动着。
我终于明白这些天来自己的阴郁原因何在。
我以为自己可以谅解,可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可原来,我是这样的不甘心。
30.
2017/06/23 和林先生见面(1)
同唐颖交代完机票的事,前天捱到半夜,又嘱咐她着手准备一份离婚协议,细则条件上怎么对林彧初有利就怎么列。
提前准备好,如果他有需要,流程也不至于走得太麻烦。
我是昨天上的飞机,因为是临时订票,没有直飞航班,这趟飞机先由北京飞往巴黎,再从巴黎转里斯本机场。
当时林彧初也是这么飞来的,我看着窗外的白云和逐渐缩小成点的楼群,以图能寻找出一点与他更接近的感觉。
我在登机前给林彧初去了电话,想跟他说一声我要去里斯本找他,因为一些我自己都形容不清楚的动机。
电话接通后,是他助理的声音,我一愣,照旧把预备好的话说了一遍。
助理解释:“最近一直都在医院忙,忙翻天了。左岩额叶受损好像一直没有治好过,前儿直接在店里晕过去,林先生现在正和他主治医生询问情况,不在跟前。”
我说:“那等会小初回来了,麻烦你转告一下。”
“好,”助理应了我一声,又问,“您航班几点到?”
“以前去过里斯本,不用特地来接我。你盯着点小初,让他按时吃饭。”
“那成,我等会把酒店地址和房间用短信发给您。”
飞机在天空中已经飞了十个小时,昨晚没睡着,现在也睡不着。
透过窗玻璃,我隐约看到自己的轮廓,有点狼狈,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生出了些怯懦。
内心斗争一番后,又觉得自己非去不可。
这样纠结来纠结去的思维方式,自林彧初打电话告诉我要延签后就未曾断绝过。
我很少尝试这种迂回又拖拉的生活,但是面对有关林彧初的一切,我总能做出与面对其他事物时截然不同的反应。
因为林彧初,我一次又一次发现自己身上的恶毒,那些怯于让他发现的一面。
这天飞行很顺利,飞机提前落地,停在了里斯本机场。
到达时当地时间约莫晚上八九点,正在下雨,未完全黑透的天空被这场雨惹得也阴沉沉起来。
我拖着行李到酒店房间门口时,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