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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外国国籍吗?”
解唯秋盯着她看了几秒,回答:“不是,不过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了国外,跟着家里人做生意。”
加勒的九月,是非常适合过来旅游的季节,到处都有扑鼻的花香,他们下榻的酒店是温伶点名要求的“灯塔酒店”,坐落于岬角之上,能看见一望无尽的大海。
早晨,解唯秋带她去加勒要塞的墙边散步,慵懒又有格调的古城,真的很适合小情侣打发时间,解心宁很久都没有这种打从心底放松的感觉了。
他们走累了,就坐在咖啡馆里聊天,喝茶,不仅是聊彼此的工作,还有喜欢看的书,和最近国内上映的电影。
夜里,两人漫步回了酒店,就在餐厅等着那对姗姗来迟的小夫妻,四人约好一起吃饭,解唯秋还让人开了两瓶上好的红酒。
他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今晚还多了一些别的情绪。
解心宁直觉他是在为了什么事心烦。
她坐在位子上,晃了晃脚,想着要不要问他。
旁桌是几位被儿女带出来一同旅游的大妈大爷,一大家子聊得很有兴致,这时候正巧,大爷的手机铃声响了,是经典的京剧唱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游园惊梦。
解心宁被触动了往事,许多画面在眼前轮番过去,她看着解唯秋,他真的是唇红齿白,有些骨子里的矜贵,偏偏又有一股子商人的傲岸,非常迷人。
“我小时候住大院儿,大院里有会唱戏的老人,吃酒高兴了就喜欢来两句,我爷爷也会,所以我也算耳濡目染了。”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饮几盅。”解唯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声音低沉,动人。
解心宁笑了:“这个我也知道,我看过梅兰芳的《贵妃醉酒》……”
她放下酒杯,听见男人弯着唇角,竟然也来了几句戏腔,他只是随意地哼了几句,却每一个抑扬顿挫都在调上,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你也会唱戏吗……”
说完的刹那,不好的预感却也油然而生。
解心宁突然伸手,捏紧眼前的酒杯,红色的液体轻晃。
她并不傻,不论从秦方靖告诉她Ryan真名的时候,还是解唯秋这几天对她的进退有度,以及那种冥冥注定的感觉,都让人觉得他们的相遇不止是“巧合”。
可他始终没有开口,她就以为一切只是妄想罢了。
解心宁眼底有浓烈的情绪,咬着下唇,说:“我爷爷有次喝醉了,在我面前说过,他的一个小儿子,小时候随他妈妈学过唱戏……”
解唯秋终于回应了,他说话的时候,让她的整个心被拴住。
“他就是一个无能的老头。”
解心宁脸色冷凝,一下子褪去了所有的血色,目眩神晕。
“他根本给不了那对母子安稳的生活,就不该让他们被解家‘囚=禁’。”
他冷冷地说完。
时间仿佛被人按了暂停,一时之间整个餐厅都安静了。
偏巧,奚温伶和秦方靖来到餐厅。
温伶手里还拿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秦先生方才哄她开心特意准备的,本来她也欢欣雀跃,却一眼就发现这个桌上谁也没说话。
解心宁盯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两人僵持着,气氛冰冷而可怖。
她觉得奇怪,只好问:“怎么了?你们有没有点菜……”
解心宁直直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忽然想起这些天以来,自己还在他面前故意维持形象,主动出击与他调笑,真是莫大的讽刺!
“你就是我爷爷的那个小儿子,对不对?”
解唯秋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奚温伶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回头质问秦方靖:“怎么回事!”
秦方靖沉默地看向解唯秋,四人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
半晌,解心宁下定了决心,她站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一言不发,扬手重重地打了下去,清脆又响亮的“啪”一声,引得周围男女都向他们投来目光。
解唯秋的脸上留着女孩的指印,清晰无比。
她觉得难堪,后悔,还有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解唯秋方才的言辞之间充满对解家的藐视,而他之所以什么也没说,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这是他对解家的报复!
可她没有错,也不该奉陪。
解心宁咬牙切齿,眼眶里还有闪过的一丝水光:“解唯秋,你是一个恶魔。”
奚温伶瞬间明白了什么,呵,敢欺负她的人。
她同样变得脸色冰冷,将方才秦方靖送的花直接扔回他的身上,冷漠地说:“自己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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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心宁咬着唇,眼底翻涌着很多情绪,更多的是失意和落寞。
她在酒吧喝了很多酒,像是要用灌醉自己来麻痹这种痛感。
奚温伶等她喝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