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蒸汽船了？！”王铁锤眉头陡然舒展了开来，哈哈笑道：“我就说嘛，刚才港湾内好像看到一艘装着烟囱船只，我还奇怪呢，不过脑子一时没往这方面想。唉，出海几个月，这人都变傻了。”
    “只能说蒸汽船上有了初步突破吧。”张啸矜持地笑了笑，他是“破浪”号主要研发人员之一，自家人知自家事，因此如实向王铁锤说道：“目前造出这艘‘破浪’号多功能船也仅仅是实验性质。其动力主要还是以风帆动力为主，以蒸汽明轮动力为辅。因为现船上使用‘大力水手1’型蒸汽机技术还不是很过关，还有很大改进余地。而且我们煤炭燃烧热值也太差，这影响了船只续航力。总来说，这艘船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突破，今后船只也会越来越好。过不了两年，也许我们就会有输出功率大蒸汽机，也许我们就能够给船只安装上螺旋桨，总之请大家对我们现代特种船舶厂抱以信心吧，哈哈。”
    “张工，反正你也是个临时船长，你回去后就跟上头说说，把‘破浪’号划拨给我们第二舰队呗？”王铁锤突然来说精神，坐直了身子说道：“我们第二舰队说是一个舰队，不过和主力齐聚第一舰队完全没法比啊。总共才那么三四条破船，却还要独自对抗南非、东非乃至远东地区欧洲国家海军威胁，这任务明显过重，力量明显不足啊。算了。我自己写报告吧。强烈要求‘破浪’号划归第二舰队序列指挥。不然老子这舰队司令就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
    “先别忙着玩以退为进这一招啊。”张啸笑吟吟地摆了摆手，说道：“现还有很多现实问题没解决呢。第一个就是大力水手型号蒸汽机后续改进系列，这个得督促第一机械厂人抓紧完善。你可能不知道，如今第一机械厂锅炉车间任务有多重，他们一方面继续改进之前生产一系列野蛮人型号蒸汽机，嗯，主要是13代；同时他们还大力研发轧钢专用野蛮人4型，以及初步开始研发蒸汽火车使用野蛮人5型。总之他们任务重得很。我们得随时催促他们，不然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将心思放研发、改进大力水手型号蒸汽机上面，要是这上面被卡了脖子，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听说一机厂副厂长、锅炉车间负责人李红星目前正筹划将锅炉车间从一机厂独立出来，成立一个专门做蒸汽机企业，我看你可以这方面使使劲、帮帮忙，也许他就会倾斜多资源到大力水手系列蒸汽机上面了，这样我们蒸汽船整体研发进度就会上许多。”
    “这个我义不容辞。”王铁锤拍着胸脯保证道，“还有没有别问题，一并提出来。老王我好歹还有些老关系。也许能帮上你们什么忙也说不定呢。说吧，我听着呢。该写报告写报告，该署名署名，该打招呼打招呼，说吧！”
    “下一个就是关于开发塔城煤矿事情。”史钦杰看了一眼张啸等人，然后亲自说道：“本土平安矿务局出产煤质量奇差，这对于船只续航力来说是个很大障碍，毕竟船舱容量、吨位都有限，多装燃烧热值高一些煤炭就能多航行一些距离。前阵子我们离这两天多航程南方塔马塔夫港附近，发现了一座对于现阶段我们来说绝对算不上小煤田，煤田出产都是优质硬煤，质量堪比后世马达加斯加南方萨库阿煤田。这个煤田出产煤炭无论是作为炼焦用煤，还是作为动力煤都相当合适。我们这边已经准备联名向执委会申请占下塔城地区，然后设立塔城矿务局，主导塔城煤矿开发事宜。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是大好事啊！”王铁锤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坚决同意！没说，把我名字也写上去！这事对于我们海军来说绝对是头等重要事，放心吧，关于这事我会写信给执委会萧委员、王委员，请他们两位帮帮忙，量促成此事。”
    “那我就放下一半心了。”史钦杰和张啸等人相视而笑，“这事事关国家工业发展大局，我想马总理也一定会同意，物资部邵部长也**不离十，这事差不多就能成了，嘿嘿！”
    “对了，我们是不是偏题了？”这两天刚刚从晕船中缓过来廖猛坐一旁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刚才众人还讨论如何绕开荷兰人东印度群岛势力，另辟蹊径前往大明沿海呢，这一眨眼功夫大家又转到什么开发煤矿上去了，这楼歪得也够厉害。
    “对，对，继续刚才议题。”王铁锤兴奋地说道，“现有了蒸汽船，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夏季时西南季风直接从华堡向东航行，然后澳大利亚北海岸或西海岸设立一个据点？这个据点将拥有基础防御设施、足够一万人吃半年粮食以及一个大型储煤仓库。对了，必须还要有修理船只能力。做到这些以后，我们船就可以此稍作停留后，接着可以寻机沿着帝汶海向东，绕过几内亚岛后经所罗门海再向北，直奔大明沿海海域。就是回程时候还有些麻烦，如果燃煤不足——这几乎是必然事情——那么就需要大明沿海有一个据点，这个据点我选济州岛，你们觉得怎么样？”
    “济州岛不错。”张啸首先赞同，“就凭朝鲜王国那孱弱战斗力，我们大船往那一开，再派少许6军登岛，岛上朝鲜人就是瓮中之鳖了。以后就以这个岛为基地，以大明北方沿海处处漏风境地以及当时政府事实上丧失了对地方控制力情况，我们大摇大摆地上岸收集流民，或者干脆强行掳人，估计都没人能给我们造成什么麻烦。”
    “其实我们还有另一种方法。”张啸想了想后又说道，“我们也可以印度沿岸设一据点，据点建设一概如之前我们所说，然后我们船一路依靠风帆动力航行至锡兰岛附近海域，接着开启蒸汽机，全速向东航行。以荷兰人那些老式帆船不到我们一半航速，恐怕是很难拦截上我们。这种方法优点是耗煤量非常小，而且是成熟航线，顺风顺水，荷兰人就算发现了我们船只也只有干瞪眼，除非他们调集大量船只封锁马六甲海峡，不然休想阻止我们蒸汽船穿行。我想了想，如果是以‘破浪’号为蓝本建造船只话，一条船一次起码能运个五百人。造船只数量越多，我们一次能够运输人口数量越多。不过这样也不是个办法，荷兰人老看你他们眼鼻子底下钻来钻去，时间一长肯定会忍不住，到时候还是会调集大量主力舰只封锁海峡。这条航线，看起来终究还是不如走南方帝汶海、所罗门海一线妥当，不过作为备用航线也是不错。”
    “走太平洋航线怎么样？有没有论证过？”史钦杰盯着面前一幅手绘地图看了半天，后突然问道：“我意思是从本土经须鲸港穿麦哲伦海峡，然后沿着智利海岸一直向北，接着再走西班牙马尼拉大帆船航线沿北太平洋赤道附近向西进入中国沿海。这条航线怎么样？有没有可行性？”
    “没有太大可行性。”王铁锤只稍微瞄了一眼便说道：“事实上关于这条航线海军部一帮参谋们很早就论证过了，结论是不现实。首先是我们没法智利或秘鲁西班牙海港停靠补给，这里对西班牙人重要性就和东印度群岛对荷兰人重要性一样，容不得别人半点染指。这里所有城市都是限制交易城市，不允许任何没有特许证外国或本国船只进港，所以走这一段将会没有补给点，这相当不利。而且横穿太平洋时候我们可没本事找准那些小岛，你让我们找块大6简单，但茫茫大洋中找个小岛就要看运气了，不可能每回都能找上。而只要有一次没找准，那么麻烦就大了。所以，我只能说这条航线不现实，至少现不现实，只能作为上面备用航线备用航线，排后一个选择。”
    几个人又纸上谈兵般地商量了半天，后将几种方案都形成了文件，各自署名后便准备提交给海军部参考，剩下事情就不归他们管了。
    1641年1月14日，因为第二舰队回归而此耽搁了一天“破浪”号等四艘船只拔锚，离开了华夏湾，朝本土驶去。与他们一同离去，除了大量货物以外，还有几份由马达加斯加开拓队提交执委会报告，其中就有为至关重要关于设立塔城矿务局申请书。除此之外，还有几封私信，史钦杰等人相信，这些私信绝对能为他们此地事业提供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