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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浪漫情怀的少女,她最喜欢读的小说就是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年少的时候,她总是在被窝里和她毫不掩饰地诉说着她对达西先生的向往。她向往着某一天在某个阴雨蒙蒙的日子,他的达西先生也会穿着长长的马靴和白色的衬衫向她走来。
可是,终究,她的梦还是碎了,碎得那么令人心疼。
现实总是在你认为已经残酷到极限的时候变得更加残酷。蹇歆每天早出晚归地去工作,可是每天赚的钱即使都送进医院也不够。姐姐的身子越来越重,腿脚也浮肿得厉害,之前给玩具厂代班做娃娃的活儿也不能做了。而那个男人,她一直这么指代他,也不屑知道他的名字,他最近赌钱输得厉害,每天酗酒更甚,甚至有时候会把蹇歆妈妈的医药费拿去赌,一家子女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蹇歆觉得日子过得真是窝囊,可是却束手无策,她的能力太弱小了,唯有忍耐才能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
记得有一次,蹇歆在门口洗衣服,那个男人照例拎着酒瓶,喝得烂醉回家。一看到她,竟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抱她,对着她的脖子又咬又啃。她不停地挣扎,可是越挣扎他使的劲儿越大,仿佛要把她拦腰截断了一般。
那个男人在他耳边狂放地笑着,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的词,那一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突然,姐姐冲上来,她冲进厨房拿着剪刀戳着肚子说:“再不住手我就让你的儿子去见阎王爷!”
那个男人这才住了手,临走前还骂骂咧咧:“臭□□,老子迟早办了你!”
她一走,姐姐就瘫软在了地上,她的表情那么麻木,了无生气。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门边,用孱弱的声音哭喊着:“老天爷,要折磨就折磨我吧,别再折磨我的孩子了。”
从那以后,那个男人真的学乖了,她不再招惹蹇歆,只是带女人回来越来越频繁了。蹇歆也开始麻木,变得和她的姐姐一样冷漠了。后来,那个男人变本加厉,竟然养了几个女人,还招揽其他人来这边寻欢。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拉着姐姐坐在妈妈的小房间里,一直等他们完事了。
那个男人发展起来的“事业”让家里的光景有些好转了,可是妈妈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她总是在喝药的时候叹息:“这都是他造孽换来的,喝多了估计我也要下地狱了。”姐姐听着在一旁抹泪,蹇歆也只能充耳不闻。
姐姐生产的那天下起了瓢泼大雨,那个男人出奇地头脑清醒地待在家里,还找来了一辆电动黄包车送姐姐去医院。生产的过程总体上来说是很顺利的,当蹇歆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暗自庆幸这个孩子丝毫没有继承他父亲的特质。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个男人欣喜不过三天,依然如往常一样出去厮混。妈妈的身体似乎因为小生命的到来有了些许好转,脸上笑容比平常多了;姐姐生产完之后身体一直很虚弱,始终下不来床,好在那个男人没有毫无任性地来烦她。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黄昏。
那个男人骂骂咧咧地从外面回来,神智倒是清醒,估计又去赌场输了钱没钱去喝酒了。蹇歆照例避免和她视线交汇,把他当作空气。可是那个男人似乎打定了注意要去找她的麻烦,她走到哪里,她挡到哪里。
玩了一会儿,他估计也觉得无聊,竟然径直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蹇歆抬脚生气地踩了一下她的脚趾头,他疼得嗷嗷直叫,连连后退,破口大骂道:“小□□,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妈妈闻声而来,扒在门边惊呼:“你这个禽兽,你要对我女儿干什么?”
没想到那个男人冲了上去,甩手就对着她的脸甩了两个大巴掌:“老不死的东西,花着我的钱还敢说话!”
妈妈瞬间就扑倒在地,额头还不小心撞到了桌腿,桌上的玻璃瓶掉下来,碎了一地。蹇歆赶紧上前阻拦,可是那个男人还不解气,对着老人的肚子狠狠踢了几脚。妈妈疼得蜷缩一处,呕了几口血。
蹇歆吓傻了,冲上去抱住妈妈,不停骂那个男人禽兽。而那个禽兽却仍不住手,拿起凳子就朝着伏在地上的母女砸去,蹇歆拼命护住母亲,她只觉得一阵眩晕,胸口一阵刺痛,再一抬头,指尖胸口已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而怀里的妈妈已失去了意识。
她拼命呼喊,可是妈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她瘦弱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双眼紧紧地闭着,嘴角的鲜血还在慢慢流着。蹇歆靠近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呼吸,她再次试探,结果依然如此。
那个男人也吓傻了,一边后退一边说着:“老东西,你不要装死!我……我才不吃这一套!”
他正要逃走,却突然定住,然后毫无预兆地栽了下去。他的身后,站着姐姐,她瘦弱的身躯因为虚弱还直不起来,手中的剪刀黑得发亮,尖尖的刀口不停地滴着鲜血。
蹇歆瞪大眼睛看着她,她的表情还是很麻木,和往常一样。突然,她笑了。然后,她就看见那滴着鲜血的刀口直直地插向她的胸口。
“不!”蹇歆嘶吼着爬过去抱起她下的身体。她的笑还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