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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十年之际,周其英去世了。周漪旸的母亲周怡接管了周氏,一步一步地把周氏的商业版图扩大成如今的规模。其实周其英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周漪旸的舅舅,周骥。不过周骥年轻的时候顽劣不堪,周其英一怒之下把他逐出了周家。周漪旸的奶奶心疼儿子流浪在外,这些年一直接济他。老太太去世的时候,更是把手里27%的股份悉数全给了周骥。所以周骥现在是周氏的大股东,不过他跟周氏的两任当家,周怡和周漪旸的关系都不那么好。
现在,周家大宅里只住着周漪旸、陈伯和陈强三个人。或许是因为当年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并不美好,周骥很少回来,只是每年秋天祭祖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
一转眼,今年祭祖的时候又到了。院子里的菊花,今年开得格外繁盛,给这潇潇的秋天增添了一抹艳丽。
陈伯一大早起来,吩咐佣人准备祭品,自己则在院子里打理这些花花草草。清爽的早晨,薄雾还未散去,远处的丘陵若隐若现,颇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陈伯打理完,估摸着该吩咐佣人准备早餐了,却发现周漪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院子里。
“早啊,少爷。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周漪旸眼底青黑,精神也不大好,懒洋洋地说:“睡不着,最近总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陈伯顿时一阵心疼。周漪旸从青云镇回来后,他听陈刚偶然提到过蹇歆,当时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四年后,这个女孩又出现了。
他还记得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在C市的校园里,那个女孩扛着不省人事的少爷,走到他的面前。黑夜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可他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悲伤。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把周漪旸交给他的时候,她的手在颤抖。
他曾经问过夫人,为什么不能让那个女孩和少爷在一起。夫人只说,不相配的人生没办法成就相配的爱情,她不想让少爷重复她的悲剧。他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活在婚姻失败的阴霾中。世上没有真正坚强的人,只是有些人善于隐藏伤口罢了。
才刚到七点,周骥就开着法拉利风风火火地来了。他很瘦,纯黑的西装衬得他的身形更加单薄。周骥的长相随周其英,脸型狭长,眉毛向上飞起,眼角透着一丝狡黠。他快步走到周漪旸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你又要辛苦了。本来呢,我作为周家的儿子,理应陪你一起接待客人的。但是你也知道,老爷子生前不待见我,我看哪,我还是早点完事比较好。”
周漪旸浅笑和他寒暄:“舅舅哪里的话?现在您是周氏的一份子,自然是周家的人。”
周骥冲着他挑了挑眉,并不理会,径直走进祠堂上香,草草磕了几个头之后,就要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对周漪旸说:“听说今天夏小姐不会来啊。这都快是周家的人了,缺席这么重要的活动不合适吧。”
周骥对于周氏和夏氏联姻这件事情一直很不满。按照道理来说,周氏总裁的位置应该是由他来坐,周漪旸这个毛头小子是稳不住江山的。可自从周漪旸联手夏氏之后,短短一年,周氏一连接下了很多大项目,连董事局里支持周漪旸的声音也多了起来,周骥只能忍气吞声。
周漪旸倒是不以为然地回答:“这个不劳舅舅费心。我和婉清毕竟还没有官方宣布订婚,如果贸然来参加周家内部的活动,恐怕对女孩子的名节也不好啊。”
周骥冷哼了一声:“你想得还真是周到啊。”说完就开着车走了。
周漪旸隐去了脸上的笑容,回头对陈强说:“最近他有没有什么动作?”
陈强回答:“上个月,周董事去了三次美国。行程安排得很隐秘,具体去做什么我们还没有查出来。”
周漪旸点了点头:“盯紧点。我这个舅舅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陈伯提醒周漪旸该吃早餐了。周漪旸胃口不佳,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筷了。陈伯在一旁看着很是担心,想到今天祭祖活动下午三点前便会结束,便询问周漪旸晚餐的安排。周漪旸确实没什么想法,就说随便。可陈强可是有想法的:“爸,晚上我们吃红烧鸡翅吧。上次我在青云镇,蹇歆姐做过一次给我吃,那叫一个香啊。我现在还念念不忘。”
陈伯眼看着周漪旸的脸色快比咖啡还黑了,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的傻儿子捏了一把汗。只听周漪旸说:“我希望接下来的一个月,餐桌上都不要又鸡翅。”
陈强抹泪,悄悄问他爸:“少爷是不是针对我啊?”
陈伯什么都没说,只是送他一个白眼。他这个儿子啊,智商是硬伤啊。
夏婉清从柔软的大床中醒来,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她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男式衬衫就下楼了。
客厅里飘着咖啡的香气,一个精壮的男人裸着上身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夏婉清鼓了鼓掌:“杜老板身体真是好啊。昨晚春宵一度,今早又生龙活虎了。”
杜仲走下跑步机,提醒她道:“昨晚求饶的可是你啊。也是,夏小姐脚踩两只船,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