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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是彩色的,甚至是有点花里胡哨的。
布里斯托尔堡作为一个已经拥有了几百年历史的古建筑物,并不被包括在内。
但是,新建的布里斯托尔大教堂,却绝对是鲜亮的。无比高的穹顶造就了教堂里充足的光线,上百幅彩色玻璃的《圣经》故事作品,快要包下了整个色谱。更不用说那些现代大家教堂所看不到的、但在中世纪很流行的教堂装饰物。挂毯、壁画、雕塑,无不在表达着一种绚丽多彩。
中世纪远没有启蒙运动时人文主义者想表达出来的那种黑暗与压抑,当然,也不是后来浪漫主义者想象里的黄金时代。
中世纪就是中世纪,一个人类曾生活过的正常时代,有好有坏,有黑白也有彩色。
最后这点奥古斯特在绘有他叔叔理查二世画像的彩窗上,得到了充分的认识。领衔主教果然是和国王有仇吧?故意把理查二世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
领衔主教不知道奥古斯特在想什么,只一心想要在拉斐尔面前表现出一副改过自新的模样。他讨好的对奥古斯特表示,国王的彩窗我们绝对是用过心的,如果您愿意,我们也很乐意为您制作这样一面彩窗,装饰在教堂里。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挂在教堂的色彩窗户上的,这是一份殊荣,领衔主教想要借花献佛。
“不用了。”奥古斯特敬谢不敏。他可不想被打扮的跟圣诞树似的挂在窗户上,然后供几百年后的现代人品头论足。与强调公平客观的中国主流历史观不同,国外的一些史学家更富有个性,或风趣幽默,或尖酸刻薄,说的话让曾经毒舌的奥古斯特都自愧弗如。
好比奥古斯特听过的一个有趣的论调——你觉得十字军东征有什么意义?除了他们带回来了一种此前欧洲人从未接触过的水果(杏)。
精辟又直抒胸臆。
在领衔主教还想要开口再劝一劝奥古斯特的时候,有神父过来找到领衔主教表示,昨天来过的大肥羊又来了,想要在告解室进行忏悔。
很多电影都演过的,在一个中间隔着镂空花纹挡板、谁也看不到谁的小房间里,这边坐着神父,那边坐着信徒。信徒说,上帝啊,我有罪;神父说,哦,我可怜的孩子,上帝会原谅你的。这个小房间就叫告解室,是专门用来供教徒对自己所犯的错进行忏悔的地方,一般来说,不管信徒说了什么,神父都不会外泄。
聆听忏悔的神父就是教堂里的普通教士,如今这位能请动领衔主教亲自作陪,看来不是来头不小,就是钱包很鼓,更有可能是两者都是。
在领衔主教有些为难的时候,奥古斯特已经主动(或者说是迫不及待)的对他说:“你去吧,我和耶尔正想自己随便看看。”
奥古斯特对于不喜欢的人总是很难假以辞色,这点他很清楚,却也不想改变。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领衔主教带着他的大肚子乐颠颠的离开了。
奥古斯特目视着领衔主教的背影,问身边的拉斐尔:“你准备什么时候收拾他?”
拉斐尔挑眉,义正言辞:“我从来不会刻意去收拾一个好人。”当然啦,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至于领衔主教属于哪种,自由心证。
奥古斯特撇撇嘴,告别了他叔父那副只有帽子上的羽毛还算有可取之处艺术价值的彩窗,与拉斐尔一起踱步回了中厅。作为做弥撒与布道最重要的场所,中厅无疑是最早修建好的,并且修建的十分奢华。
告解室就在中厅的尽头。
奥古斯特突发奇想问拉斐尔:“你去过告解室吗?”
拉斐尔点点头:“偶尔会去。”准确的说是有需要散播什么的时候,一定会去。一直以来为拉斐尔做告解的主教,就是个不太会信守承诺的人,俗称大嘴巴,一两杯阿尔萨斯之泪,就足够让他吐露出任何人的秘密。拉斐尔有什么事想要委婉的让全伦敦上流社会的贵族都知道的时候,他就一准会去“告解”,效果拔群。大概是话是由一位主教说出来的,连可信度都会无形中增加两三成。
“大家会在里面讲实话吗?”奥古斯特好奇道。
“如果很虔诚的话。”拉斐尔没把话说满,至少他就说过不少半真半假的话,“也要看那人所犯罪的大小以及严重性。”
“不算什么严重的事儿,”奥古斯特摆摆手,“我就是突发奇想,找到了探寻城堡里大家对去留的真正态度。”
“哦?”
“先搞个轮班制,A队留在布里斯托尔一个月,B队和我去温莎城堡,下个月再换,反复几次,然后从城堡的小教堂的神父那里收集有用的情报。”
奥古斯特的城堡里之所以建有小教堂,当然不只是因为要服务于他一个根本不信这些的公爵,更多的是给了常年在古堡生活的骑士、仆从一个释放精神压力的地方。大家已经很习惯在小教堂告解以及礼拜了。
而一旦换了新环境,多多少少肯定要出问题,在精神上,中世纪的人大多都很依赖于通过教会解决。
告解成风后也就能掌握不少人真正的内心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