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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谁也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
Freddy给我送了许多营养品,依旧每天都电话或者传简讯问候。
九月份的最初时我送了袁承书返回北京工作
袁承书临走时问我:“你自己一个人住能不能照顾自己?”
我说:“没事。”
普通朋友尚且如此。
唯独他,连一声问候都奉欠。
我告诫自己耐心再耐心。
可是有一个晚上我陪托比散步时,他跑得太快我体力不够在台阶上摔了一下,回家贴了几块创可贴,还是忍不住心情沮丧了好一会儿。
我断断续续地给他发信息。
最近的一则是,家卓,我今天去医院做复检了,医生说我的左耳神经传导径路恢复状况良好,我好了是不是不可以去看你了?
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看起来胜利还遥不可及,偏偏这时我又有事要离港。
我将托比送到宠物店,他生气以为我又要送走他,我哄了它一会儿,它就明白了。
托比越来越贴心懂事。
我后来又去过一次森海豪庭的别墅。
他不住在里面。
我打他的电话,私人电话关机,另外一个电话助理接的。
临行的傍晚,我直接往他手机上发了个信息。
然后拎起箱子去机场。
不想提行李,我拖了一只小型箱子,取了登机牌。
临近冬日的天黑得早,晕黄灯光照射下,巨大的玻璃幕墙外夜航的班级起起落落,穿过空旷的大厅我觉得冷,拉起外套裹紧了身体。
在过安检时,忽然心有惊跳,骤然扭头往回看去。
隔着长长的机场客运廊,隔着的面目模糊的人来人往,我的目光终于投射到二楼走廊上伫立着一个人。
消瘦高挑的男子,穿细竖条白衬衣,清湛漆黑双眸。
他白皙清俊脸孔,如幽灵一般浮现在人群中。
他的存在,在人群之中,仍是如一道洁白雷电,瞬间击中的我胸口,我感觉全身皮肤绷紧,呼吸急促发紧。
眼睛仿佛有炽烈光束照耀,除去他的身影,整个世界都是盲的。
劳家卓看见我望见他,随即转身朝外走去。
我迅速将放在篮子里的手机捞出来,匆忙对着安检的服务人员道歉:“对不起。”
我拨开人群拔腿往外面冲出去。
他本来就是站在玻璃门外,我跑出候机大厅时,挤过扶梯上的旅客,冲到二楼时,看到他已经走到了外面的车道。
豪华轿车侯在一旁。
司机躬身拉开车门。
我和他隔着遥遥人群。
我心碎欲裂,不顾一切地喊了一声:“家卓!”
下一刻我看到他笔直瘦削的脊背狠狠一震,扶着车门的手一松懈,人遽然倒了下去。
我顿时心神大乱,慌忙拔足狂奔过去。
杨宗文正扶持着他坐入车里。
我迅速地打开一侧车门,从另一边扶住他的身体,让他坐入车内。
杨宗文气得忍不住怒斥一声:“好了,这下痛快了!”
他抬手甩上车门,连站在外面的梁丰年一起骂:“我就让你拦住他不让他来!”
机场的接客车道拥挤,司机不敢开得快,在路上缓缓加速。
我迅速查看了他的症状,呼吸困难费力,气息短而急促,胸膛如窒息一般剧烈起伏。
他的脸色煞白得不似人色,唇色泛起淡淡紫绀,如此严重的病症,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心悸发作。
这时已经上了机场高速,轿车平稳地一路风驰电擎。
劳家卓剧烈咳嗽起来。
我扶住他的身体,他虚弱得坐都没有力气,我让他靠坐在我的身上,杨宗文动手给他吸氧。
心绞痛症状太严重。
他死死地咬着唇,整个人痛得不断发颤,额头的冷汗滴落下来。
病情发作得厉害,他半是昏茫半是清醒,将额头抵在我肩上痛苦地喘着气,忍不住低低唤了一声:“映映……”
他的声音喑哑,弱不可闻,却带了深深的缱绻依恋,仿佛是痛倦到了极处,再无以为继的一声呼唤。
虚汗湿透了他的衬衣,他约莫是痛得太难受,不过是借此汲取一点点的力量。
我的泪眼滚落,却死死咬着唇,尽量保持声音的平稳温柔:“家卓,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很快到医院……”
我不能让自己慌乱。
杨宗文帮忙扶着他的身体,尽量让他支撑下去。
但情况糟糕,他神智开始陷入昏迷。
移动病床推入急诊科时,医生紧急给他注射药物。
二十七楼的心脏科中心,养和医院心外科主任已经进入抢救病室,随后匆忙赶来的几个专科医师,紧张得如大战降临,大外科主任皱着眉头站在手术室外在给院长打电话。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