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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马上。”
我认真地对她说:“谢谢你。”
钱婧看着我,笑容中有一丝诡异之气:“客气。”
我不再理会她,提着裙角匆匆奔出去。
摄影棚内的闪亮灯光遥遥地照射过来。
我匆匆收拾心绪,专注回到工作上。
灯光师和两个助理都在各自忙碌,摄影师似乎换了一个。
我站到机器前,拍摄了一组,然后又进去换了一套衣服。
摄影师从镜头后面观察我,然后指挥着说:“靠左。”
我脚步往左边移动,头已经贴在灯光厢的附近。
我按照摄影师的要求,身体绷紧展现出衣物优雅美丽的线条,然后微闭上眼睛,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稍稍慵懒随意的姿态。
棚内很安静,只有摄影机器不断发出的咔嚓的声音。
我站在灯光下,心底仿佛一张白纸嗤地一声撕裂,突然地惊跳。
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我身边一寸之隔的摄影灯嘭地一声低沉的闷响,我感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碎裂,我慌忙直觉地往后跳开。
然后眼前火花四溅,灯泡爆炸碎裂。
灯板架铁链掉落。
我被绊倒在地上。
撞到了挡光板和柔光箱,一大堆杂物道具哗啦啦地跌落下来。
耳边有人在尖叫,我摔倒在地上,感觉到身体剧烈的痛。
过了一会儿有人扶住我的头部,我忍不住一声痛苦的呻吟。
我觉得头脑两侧剧烈的疼痛,耳边一直有鸣叫声,头晕得完全张不开眼睛。
现场完全混乱了。
同事不敢移动我,有人焦灼地唤我的名字。
耳边是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有人微凉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然后是熟悉的手臂环绕过我的手臂和腰部,将我抱起来。
我咬住唇忍住了痛。
劳家卓声音低沉温柔,极力地压制住了恐惧:“映映,别怕。”
他快速地往外走,我被抱得很稳。
劳家卓一边走一边厉声地吩咐跟上来的下属,声音冷凝如铁:“徐峰,立刻打电话通知她老板回来处理,场内的一个人都不准离开,给我彻底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将我送到医院,我看得到他的面容,但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只好微微牵动嘴角:“我还好。”
他要放下我在急救床,我搂着他脖子不肯放手。
他安慰地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在急诊室内失去了意识。
我醒过来。
发现自己趴在床上,病房内宽敞舒适,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身边的护士小姐立刻俯身过来问:“江小姐,你醒了是吗?”
我点点头。
护士语调温柔:“你背上被几片碎玻璃扎到,这几天只能趴着休息,不过你放心,伤口很快会好的。”
她给我量体温,然后唤医生过来。
等到医生检查完,换了点滴袋,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
我望了望门口,又仔细地分辨了房外客厅的动静。
除了护士小姐,的确没有任何人。
我忍住心头的一阵失望,默默地趴在床上忍着痛发呆。
到了第二天,我睁开眼,依旧是空落落的宽敞病房,我忍不住开口问护士:“请问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来探望过?”
她笑着说:“江小姐送进病房来就是我在这里了啊,我没有见过哦。”
她笑眯眯地说:“我只知道是主任指派我来照顾江小姐,江小姐你经济条件不错吧,其实你伤口不要紧的,并不一定需要特别看护。”
我苦笑不再说话,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止痛药的效果过后,我晚上的时候痛得睡不着,有时候一个护士查房,脚步声悄无声息,影子在门外安安静静地走过。
我看着幽暗的灯光外一闪而过的人影。
我已经涌上绝望。
我知道他不会来。
我知道他,我醒来时他若不再,那么必定以后也都不会来。
我心里又有担忧。
他是病了吗,还是急事出差。
为什么苏见张彼德我亦不见。
我拿着手机反反复复地查看,没有一通电话一封简讯是他的,我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却一个电话也打不出去,其实我心里知道打过去也没用,劳家卓的固执本事,当年他在伦敦病倒时我就早已领教过,他若是吩咐噤声,底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忠心耿耿,我若是纠缠逼问,不过是教人为难,是他送我进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哪里。
三天之后,我的伤口情况好转,身体恢复了许多,终于能够下床走动,。
我不太爱说话,换药打针时只微笑说谢谢。
护士小姐好心地说:“江小姐本地可有亲友,过来陪你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