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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明显是差,不过是上个楼梯,可是他走到二楼便开始有些虚喘。
他前两天在我家里强忍着病发,这两样天应该都还一直在病着。
劳家卓走进衣帽间,这时候杨宗文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接通了。
他惊讶语气:“是你呀,映映芭比?”
我说:“杨医生,他在里面换衣服。”
杨宗文问:“你跟他在一块?”
我简单地答:“是。”
杨宗文说:“你在真是太好了,我不用过去了。”
我问:“他身体这两天情况怎样?”
杨宗文直接说:“心悸前天发作得严重,他没有能够好好休息,体力过度透支。”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杨宗文不忘叮嘱:“你今晚留心照顾一下他,要是发烧的话给我电话。”
劳家卓走到卧室门前:“映映?”
我将他的手机放到茶几上:“是杨医生的电话,你进去躺着吧。”
他点点头,转身回睡房。
我进去洗干净手,将衣衫上的一身水气烘干,然后轻轻走进卧房,劳家卓已经半躺在床上,沙发上他的手提电脑还亮着,床头柜上搁着几份公文,他闭着眼静静躺着,眉眼之间透着说不出的清倦疲累。
床边有一个点滴架,上面挂着两瓶药水,一瓶完好如初,另外一瓶针管被拔出,只挂完了半瓶。
我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把剩下的药水挂完吧。”
他将手搁在床沿,顺从地任我摆弄。
我撕开一次性针管袋,重新连接上瓶子,将他的袖子挽起,这才看见他左手的手背这几天针打得多,静脉血管周围已经是一片青紫,我换了右手,也好不到哪里去,只好仔细消毒,小心翼翼才敢把针扎了下去。
他用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我的脸:“总是要你费心照顾我。”
眼神和声音都太温情脉脉,我有些受不起,只好勉强笑了笑。
劳家卓说:“映映,雨太大,今晚在这里睡吧。”
我点点头安抚他,然后下楼替他热了杯牛奶,端上楼来让他慢慢喝了下去。
劳家卓将空杯子递给我。
我坐在他身前的凳子上,对他说:“你要多顺心的没有,我只会惹你生气。”
他真是没有力气了,眼皮抬了抬,声音微弱不可闻:“你少说几句这样的话,我就会生气少一点。”
我低低地说:“我跟你吵架惹得你犯病的次数不够多么。”
劳家卓本来闭着眼,听到我说话,勉力支撑起身体,拍了拍身边:“映映,过来。”
我坐到他身边:“怎么了?”
他神色平和:“不要多想,我身体偶尔会这样,不关你的事。”
我张了张嘴:“我……”
他不让我再说话,只将头倚在我怀中:“好了,让我睡一会儿。”
我略微撑起胳膊枕住他的身体好让他躺得舒服一点,然后静静地守着看药水滴落,耳边传来他绵长轻弱的呼吸声,耳鬓厮磨之间的柔情渐暖,他在我身边总是睡得很沉。
多年之后我们彼此陪伴的这般静谧安好的时光,于我的感觉却如同在一个美丽但是危险的深渊滑落,我陪在他身边,是会有种末日的感觉。
办公室里的时针指向七点,我终于收起桌面上大卷稿纸,快速关上电脑,拎起包往外面走。
我回到家洗手进厨房,自餐桌打开那一大堆食材,在料理台前埋头忙碌,一直到晚上八点劳家卓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提着白色药箱的杨宗文。
劳家卓这两天夜里回来我这边,躺在床上打了几天点滴,身体勉强恢复了些力气。
劳家大屋的大厨日日换着花样做各式的汤药和营养滋补品,佣人每天一盅一盅地送过来,恨不得一日二十四小时给他进补。
他胃口不好,工作又忙,病着的时候就宁可依赖营养液,我拣着他可心的,千方百计哄着他吃。
杨宗文知道我有些许医护知识后,只派司机送来药水和配方单,只有晚上偶尔会来给他做检查。
我这几天下班就按时回家,除了顾着他身体,几乎什么也没做。
杨宗文进厨房来笑着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进房间替劳家卓做例行检查,一会儿他出来,也不用我招呼,自顾自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上,津津有味地品尝那一道荷花鱼翅。
他多年后倒是不吝夸赞:“小映映,你真是越大越宜室宜家。”
我坐在沙发上,懒懒地朝他撇嘴笑笑。
劳家卓走出来:“映映,怎么不吃饭?”
我说:“我不饿。”
我被厨房的气味熏得头晕眼花,此时完全没有了食欲。
他抚上我脸颊:“你上班都够忙,让佣人来做吧。”
我不置可否,只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先陪杨医生吃吧。”
两个男人舒服地靠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