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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木家军的瘟疫了?这仗谁打?”
姜煜一看,是那个骂起人来最难听的严阁老。
谏议大夫出身的严老,那是连皇上都怼的人。
宁大学士难得站了严老的边,附议道,“请皇上三思!”
群臣一齐道,“请皇上三思——”
莫大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皇上的肩上。
姜煜默默想,木家家主这一招瘟疫,可来得太狠了。
☆、婚期在即
一口郁气堵在皇上心间, 他垂眸看向这些跪地不起的臣子, 感到一阵寂寥与无助。
庭雪死后, 再无人事事以他为先。
扫到那个最先提出和亲之法的赵侍郎,皇上直想一个砚台砸过去,忍了又忍,沉声问他, “赵大人,你不是想要朕将女儿送去和亲么?来,继续说你的看法。”
这赵侍郎在户部待了十多年,勤勤恳恳,从不懒怠,可他年过不惑已久,还未看见升官的苗头, 这些年越发心急,便将后生的业绩拿来算在自己头上。
他不敢动姜煜, 但也总忍不住将姜煜那些好点子记在心里,好向兰尚书进言。
姜煜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这几个月才会刻意走近他,频频与之交流。
赵侍郎有些口干,见皇上阴沉的眉眼,心里发怵却骑虎难下, 唯有将姜煜闲谈时说过的话拿来用,“皇上息怒,臣听说南国有一王子, 年仅双十,高大英俊,最受南王喜爱,且还未娶王子妃,若三公主与之和亲,日后诞下王孙,等到王孙登基,南国不就成我大周国土了么?”
“你想得倒美。”皇上微扯嘴角,仿佛在嘲笑赵侍郎这番异想天开,但面色却真的缓和了些,叫赵侍郎松了口气。
群臣见皇上略有松动,纷纷出声,“是啊皇上,那南国小王堪当良配!”
“且公主嫁过去,他们敢慢待么?公主的背后可是我们整个大周!”
皇上冷着脸看这些臣子你一言我一句,心道馥阳姑姑背后也是整个大周,可嫁过去没两年便香消玉殒。
除了不忍三公主远嫁,皇上还想消磨岭南木家的兵力,只是这事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此事延后再议。”皇上出声打断了臣子们的议论,“容朕好好想想。”
皇上退了这一步,臣子也不好咄咄相逼。
“太子,你认为该如何援助岭南?”皇上看向太子,期望他能有条不紊地拿出办法来。
太子不紧不慢地出列,“父皇,此时岭南最短缺之物当属药材与粮食,白银倒是其次,应当先送万石军粮与药草若干,再遣青年医者前往岭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先不提粮食药草够不够,单是青年医者就叫人发愁。
大周上至御医,下至铃医,大多上了年纪,年岁轻一些的,不是医术不精,便是心高气傲。年纪大的大夫从京城赶到岭南,耗时至少三月,途中险些颠散了那一把老骨头,待赶到时,岭南的黄花菜也凉了。
“秦院使,太医署正值壮年的御医有多少?”
秦院使心底极为不愿,他将太医署那些个年轻御医都是当眼珠子护着的,好从中挑选一个最顶尖的接他衣钵,如今岭南正闹瘟疫,谁舍得将宝贝徒弟送去那种地方?不说要吃多少苦,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未可知。
“皇上,木大人在信中只说军饷不够,并未谈及医者,想必并不缺乏。臣手底下那些个年轻御医都还未经受磨练,恐担不起这重任,臣只怕他们要辜负了皇上厚望啊。”
皇上气笑,“朕用俸禄养着你们,一遇事,你们便只知推诿?!岭南有难,你们只晓得动嘴皮子,谁去支援岭南?朕亲去吗?!”
底下又哗啦啦跪了一大片,“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分明是想要气死朕!”
“父皇,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不怕没有大夫去岭南……”
皇上连太子的面子也不肯给了,“重金重金,如今的国库能给多少重金?”
太子暗暗皱眉,不说话了。
“皇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臣之见,公主和亲当为首选。”又是严老。
皇上心生厌烦,却不得不忍住。朝廷之上必须要有个敢于谏言的耿介之臣,他须得容忍。
“朕说了此事延后再议!秦院使,朕令你挑选出五十人前往岭南——”
皇上话还未说完,秦院使噗通跪地,“请皇上三思!那些年轻御医并无救治瘟疫的经验,送去岭南与送死何异!”秦院使声泪俱下,“皇上,这些人上至御医世家,下至寒门子弟,能进太医署者都是个中佼佼,他们本该有大好前程,实不该命丧岭南啊!”
无论秦院使有多少私心,这片对后辈子弟的拳拳爱护之心都叫人动容。
连与秦院使最不对付的人都说不出“你的御医是人命,岭南的士兵就不是命了?”这般话来。
在众人心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