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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尸也是一样的。”
太监抖了抖身子,遂老老实实地取出一把匕首来,双手奉给姜煜,“公子,这就是三公主给奴家的匕首。”
姜煜翻来覆去瞧了瞧,没看见一点标识。
太监仔细辨别姜煜的神色,趁机告饶,“公子,奴家见宁姑娘花容月貌,实在不忍,因为并没有出刀子……公子可否念在奴家悔过的份上放过奴家?”
“放过你?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双眼珠我看不必留了。”姜煜抬眼瞧过来,琥珀色的眸子在烛火映照下冰冷透澈得仿若妖瞳。
太监大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子!奴家是太监,也曾服侍过娘娘入浴,公子何必拿奴家当男子看待呢!”
“不取你眼珠也罢。”
那太监没想到姜煜还算好说话,长长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又被姜煜吓得冷汗直冒。
“用你的脸来换吧。”姜煜把玩着匕首,睨着太监,“既然你打算刮花她的脸,我也想刮了你的脸。用脸换眼珠,划算吧?”
只剩两个选择,太监瞪大了眼,脸色苍白一片,“公子……公子饶了我吧……”
“你当我是什么大善人?你差点划了我未婚妻的脸,我还要饶了你?”姜煜不耐地催促,“快点,是要脸还是要眼珠。”
“……要眼珠!”太监崩溃地嚎哭,“求求公子下手轻一点吧!”
那太监生得眉清目秀,靠着脸蛋在嫔妃中还算吃香,因而对自己的脸很是看重,但和视物的眼睛还是不能比的。
姜煜冷哼一声,掐住太监的下巴,以刀作笔,在太监左脸上刻下个“婉”字,右脸划了个“宜”字。
太监疼得尖叫,姜煜嫌弃地蹙眉,随后将他下巴卸了,接下来的叫喊仿若鬼哭。
姜煜动手时没有半分不忍,动作优雅地像在雕刻玉件,倒是鲜血滴到手上时蹙起了眉。
扯过太监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净了手,而后将手帕扔回他身上。
在太监的泪眼中,姜煜没有半点常人该有的怜悯动容,冷淡的面色与这个血腥场面格格不入。
竟有心肠这般冷硬的人?太监恍惚地想着,随即晕了过去。
他还不知道姜煜给他刻了“婉宜”二字。
脸上顶着公主的名讳,他活不到第二天。
姜煜一开始就没给他留活路。
烛光摇曳,殿内渐渐有血腥气弥散开来。
姜煜回到宁姒身边,见宁姒还没有醒来的兆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也闹不醒她,可见这迷药的份量下得有多重。
今日实在太过凶险,他根本没想到竟有人潜伏在殿内,待他出去后伺机动手。
说来幸而三公主找了个太监来动手,太监虽去了根,但到底曾为男子,见了宁姒的模样一时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这点犹豫,为姜煜留出了救人的时间。
“姒儿妹妹。”姜煜轻声唤她,而后将宁姒揽入怀里,拎上包袱和衣物走入帷帐中,若是有人突然闯进来,不至于慌忙遮掩。
宁姒乖顺地伏在他肩头,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竟也不重,反而像只软绵绵的猫儿。
姜煜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心里生出些失而复得的喜悦。
察觉到宁姒下意识往他怀里挤,单薄的身子细细颤抖,姜煜想起宁姒的披风之下只余一件亵衣。
犹豫了一瞬,姜煜还是伸手解开了宁姒身上的披风。
她的亵衣上绣着鱼戏莲叶,胸口处一块湿痕,显然是浸入衣衫的茶水。
姜煜像是被烫到一般慌乱地别开眼,泰山崩于前面色也不变的人,竟因为一片小小的兜衣心乱了。
迟疑间,宁姒雪白的胳膊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想来是畏冷。
姜煜长眉一压,定了定神,伸手绕过宁姒的颈去解她的亵衣系带。
这双抚琴敲棋、做尽风雅事的手,解起兜衣带子却十分笨拙。
他可以去叫殿外的宫女进来帮忙,但他已经对宫里这些人失去了信任,难说屋外那个宫女不是一丘之貉。
费了一番功夫解开系带,姜煜额际渗出细密的汗珠来,一手捻着一根带子,姜煜闭上眼,将亵衣整个扯下来。随即抱好了宁姒,伸手在包袱里翻找。
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包袱里备好了一整套衣裳,从里到外。此时里头躺了件翠绿色缎面兜字,上头绣着嫩粉的早荷,颤巍巍地从荷叶间露出尖尖的角儿。
姜煜勾着带子将兜衣扯出来,认了正反后小心地将宁姒扶正了些,覆上干净的兜衣,随后绕过她的身子摆弄系带。
姜煜思绪混乱,想起了方才试图支开他的宫女。他之所以断定她说谎,是因为他记得母亲身后奉茶宫女的模样,和方才那宫女分明不是同一人。
哪怕只那么扫上一眼,他就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方才那短短的一瞬,眼前仿佛还能瞧见雪顶红樱的景象。
姜煜心如擂鼓,玉面上泛起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