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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不起人的傲气,既不主动说话,也不笑,浑身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气息。这……还能是谁。
白维扬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韩退思。无怪刚才那个仆人,一讲到他,就吓得满头冷汗。这家伙确实吓人,一年没见面,他看起来还是以前那个模样,仿佛天下大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看人的时候目光锐利,好像要把人心思都看穿。
白维扬想起刚才。他险些都怀疑京里的人发现了他,故意找事栽赃嫁祸,想把他抓回去。谁知道原来是这家伙。
白维扬又看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他。他的老毛病还是不改,总是冷冷地直视着别人的眼睛。宁微被他看了一年难道没抱怨过,他这样看人会让人觉得很压抑?还是,她爱屋及乌连带着把韩退思的骄横跋扈咄咄逼人都喜欢了?
搞不懂。
白维扬也看他的眼睛。最好你就有洞察人心的本事,出来见个面那就见个面,非得费一番周折,吓人一场。最好你就能看出来我现在想揍你一顿。
于是两个人就这般动也不动地站在雪地里看,谁都搁不下面子先开口打个招呼。最后还是岳知否从铺里探出头来,问:“你们俩……不进来聊吗?”
闻言,韩退思把马拴在一边,走了进屋。白维扬跟在后面,他踢了踢地上的琉璃碎屑,便笑道:“你别告诉我,这琉璃镇纸你琢磨了这么久啊?”
岳知否:“……”这家伙平时说话都还看看场合,怎么今天一来就往人家心窝上戳?
没想到韩退思听到这句话,竟然还回应了。他淡淡一笑,抬眼看白维扬,回一句:“雕虫小技耳。”
白维扬笑:“那你还不忘把这赝品带上,挺把这雕虫小技当回事嘛?”
……
岳知否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两个人就这样用扯家常的语气你来我往互相挖苦起来了。白维扬幼稚也就算了,韩退思……这两个家伙怕不是斗习惯了根本停不下来罢?
第106章 外篇 琴瑟在御
他们进了里屋,岳知否沏了壶热茶,拿了过来。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韩退思这才说起他发现白维扬就在这清河县里的经过。原来那对镇纸是宁栩送给宁微的,她思念自己的父亲,舍不得把这镇纸扔掉。韩退思素来谨慎,他担心这精美的琉璃镇纸会让人起疑,便把镇纸当做普通杂物,用绸布包了丢到杂物间去,用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将它盖住。谁知道这个仆人鬼使神差地,把它给翻出来了。
仆人偷第一个镇纸的时候,韩退思就发现了。他先是怀疑这仆人是京里来的奸细,便悄悄跟到府门。仆人先是往当铺的方向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手时不时摸摸怀里的镇纸,看起来有些沮丧,显然这镇纸没换到令他满意的数目。回来之后,他又往城市的另一边走去。韩退思知道清河县那边没有当铺,便悄悄跟在了后面。
这一跟,就跟到了白维扬的店铺前面。
仆人当然没听出白维扬对他的一番问话,句句都是玄机。韩退思当时靠在店铺侧面的墙壁上听完全程,他心里清楚,白维扬知道这东西收不得,他说镇纸要成对,只是为了把人赶走。这下韩退思忽然来了兴致,便回去把剩下的镇纸换成了假的,由着仆人偷走,故意摆了白维扬一道。
白维扬呷一口茶,皱着眉头来一句:“你说你这个人,送个信就解决的事,非要整这么多事情——”韩退思也呷一口茶,他抬眼看他:“怎么,一个镇纸把你吓怕了?”
白维扬知道他说自己怕的是京里的人,便把杯子放下,回一句:“谁害怕?害怕谁?”
韩退思瞄一眼旁边岳知否,又低头喝茶,他云淡风轻丢来一句:“你变了啊。”
白维扬从前天不怕地不怕,活着就活着死了就埋了,什么都不在乎。如今有了家室,比起以前,他惜命许多。他知道韩退思说的就是这个,虽然觉得这家伙是在挖苦自己,但这又是事实,他无法反驳。他睨了韩退思一眼,屋子里暖,这时候韩退思已经把穿在外面的斗篷给脱下来了,他的领口处隐约露出条红线来。这家伙竟然还戴了个平安符?
而后白维扬又看,韩退思腰上还悬了个墨蓝色的香囊,小小的一个,垂着流苏,做得尤其精致,根本不像这冷冰冰的家伙会带在身边的东西。他忽然想起,这些应该都是宁微送的。
白维扬挑挑眉,目光落在韩退思的香囊上:“彼此彼此嘛。”
韩退思:“……”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韩退思披了斗篷,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便停了步,转身对相送的白维扬夫妻俩说道:“对了,今日此来,其实是要请两位到府上一聚的。有个北方的客人给我们送了头羔羊,内人听说你们就在清河,便说要请你们一起来,热闹些。”
岳知否刚看见韩退思的时候,便一心想见宁微。旁边白维扬也知道她的想法,便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白维扬和岳知否到了城东韩退思家。他家的仆役早已在外面等着了,他们给白维扬夫妻俩引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