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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做梦,也不敢想你还会回来。”
这一切都来得突然,岳知否迟迟困在这惊喜之中,不能抽身。昨天夜里本来就没睡好,她有些糊涂,加上麦芒的出现,让她幸福得什么都没法想了,她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的。
新娘的脚不能碰到地面,她是被背出去的。她连自己到哪里去了都不清楚,直到她听到崔氏提醒:“要拜堂啦。” 她才如梦初醒般从崔氏背上滑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洪青喊:
“一拜天地——”
她糊里糊涂地拜。
“二拜高堂——”
糊里糊涂地再拜。
“夫妻交拜——”
猝然想起旁边的是白维扬。她心里咚地重重响了一下。
“齐入洞房!”
坐在新房里的时候,岳知否才终于冷静了些。隔着盖头,连屋里的烛光都是温暖的红橙色。她隐隐约约看见桌上放着的各色果品,而在盘子旁边,还放着一根秤杆。
正待再看,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顿时又紧张起来了。她左手攥着右手,一边紧张,一边试图安慰自己。冷静,冷静……越想越不冷静。
安慰不行她又开始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就白维扬吗?早就见过一千次一万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是没什么好紧张的,但就是好紧张。
他的影子渐渐地近了,最后,他在她身边坐下。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蓦地响起,他唤她:“知否。”
那应该是她这辈子,在面对他时,最窝囊的一刻。她感觉自己是只鹌鹑,但她怎么说都是只要面子的鹌鹑,她强作镇定,坐得笔直,回了一个单音:“……嗯。”
白维扬轻轻笑了笑,接着转身去拿秤杆。当她看见秤杆出现在盖头下方的一刻,她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并且闭上了眼。她感觉到面前扬起了一阵轻风,屋内暖黄的烛光在眼前一晃……然后一切都定住了。
等了一小会儿没有等到后文,她试探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被挑起一半的红盖头,还有盖头后面白维扬的半张脸。他在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线。
他故意的!一想到刚才自己吓得闭了眼,又忍不住睁开眼偷看的一系列动作,全被他看了去,她又羞又恼,柳眉一蹙,便道:“胡——”白维扬这时候却一挑秤杆,钻进盖头里面,用嘴唇把她剩下的半个胡闹给堵了回去。
这原本带着作弄意味的吻却愈发温柔缱绻,一吻过后,白维扬稍稍退开几分,他凝视着她。红绸盖头之下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暖融融的,像熏笼旁偶然闯入的梦,像春日里温暖的风。他微微笑着,眼里的爱恋一如往前,直接而热烈。
他说:“从今往后,执子之手。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第103章 终章
在山上住了大半个月之后,洪青他们启程回乡,白维扬和岳知否也回清河县里他们的宅子去了。
白维扬在清河县,做起了文玩生意。关于以后要以怎样一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的问题,白维扬和岳知否两个人还曾认真地考量了很久,最后,他们一致选择了古董商人。对于这个,岳知否是这么想的。首先白维扬当了十几年纨绔子弟,什么珍稀器物都见过,把玩得多了,自己心里有数,不至于被人骗。其次,当时白维扬攒下的钱财不少,收藏珍贵的古董文玩,正好当个幌子,免得别人怀疑。
至于白维扬,他想的就简单多了。古董文玩生意,从来都是很久才能遇上一个合适的买主,而卖出一件,赚到的钱就能花好久的。换言之,就是很清闲。
回到清河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做下几单生意,一晃已经到了冬天。清河虽然不似京畿那么冷,到底也下雪。一下雪,白维扬就没早上了。以前在京里怎么说都有个圣上看着,他不得不起来,现在他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意,没人管了,铲都铲不动。
自己不起来就算了,他还拖累别人。岳知否见白维扬铲不动,也懒得管他,自己起来到铺子里帮忙。一开始白维扬还只是静静地窝在被子里睡,这样过了几天,他先是嘴巴不安分了。早上睁开眼看岳知否在梳头,便说一句:“这么冷,要买卖也不选这时候,铺子里没人的。”
天气的确冷,铺子里的确也没多少人,岳知否听了几天,便有些动摇了。这时候白维扬又在她穿着单衣从被子里钻出来找外衣的时候伸个懒腰,说:“好舒服哇……这种时候就该在被子里窝着。”冻得手脚冰凉的岳知否每天都听得想把他从被子里揪出来锤一顿。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岳知否也起不来了。这下轮到白维扬的手不安分了。岳知否某天朦朦胧胧地睁开眼,伸手试探了下被子外面的温度,正挣扎着要不要起来,一只暖乎乎的手便搭上她的肩头。接着,那手就循着她的肩头往前摸。
她给了后面人一肘子:“别乱摸。”
白维扬迷迷糊糊的,还振振有词:“我哪有。我这是,从上而下,循序渐进地摸。”
他慵懒的嗓音,温热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