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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锁骨上。顺着骨头一路滑过去,他的手指最后停在了她圆润的肩头。看着她的肩膀,他脑海里适时地冒出了在王府时的记忆——暖黄的烛光下,氤氲的水汽中,她的外衣松松地挂在臂上,颈下袒露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他猛地缩了手。
岳知否这时候却忽然动了,她一手抓向他,他忙退开。她捞了个空,闷闷地低声说道:“谁……是你么?”白维扬见她还没睁眼,料想她还没醒,就赶紧转身,准备逃走。他听见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怏怏地,似乎还有些失望。她说:“你去哪里?维扬……”
最后她那一声唤唤得他心神一荡。他不敢在这里继续逗留,他忙快步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他的心还扑通扑通地狂跳着。还好他也喝了酒,人有些糊涂,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好歹也睡着了。
只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没过多久他就惊醒了。醒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些怔忪,这种莫名的不安感让他记起,今天的相府只有寥寥几个护卫守着。平时有没有护卫倒不太要紧,因为他们三个人武功都不错,寻常人不见得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只是今天不同,岳知否和洪青都喝醉酒睡过去了,府里剩下他一个还清醒着。
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但到底不放心。他最后还是爬起来了,他披上衣服,穿上鞋子,首先就往岳知否的房间走去。结果,远远地他就看见,她的房门大开着。
他警惕地靠近房门,环视周围。地上没有脚印,也没有拖拽的痕迹,房门正对着的花圃里,也没有损坏的迹象。他揉了揉额头,勉强清醒了一些之后,他悄悄地走进了她的房间。
就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前,他才进过这个房间。他还记得屋子里的布置……只是现在,屋里的东西怎么都乱七八糟的?地上横卧着一张圆凳,桌上的水壶则躺在圆凳的旁边,水壶里的水把地毯都浸湿了。
白维扬一开始还有点担心,是不是有人偷偷潜入岳知否房间里把她绑走了。现在看来,他是可以放心了。如果真有人潜入,岳知否若醒着,她必定会留下求救的信号;若岳知否还睡着……这刺客抓个睡着的人,把屋子弄得这么乱,他也太不称职了吧?白维扬小心翼翼地跨过地面上各色各样的障碍物,一路走到了岳知否的床前。
果然,她不在。
白维扬走到床边,将被子掀起来,她的外衣跟着也被掀了下来。白维扬拿着她皱巴巴的外衣,皱了眉头,他唤道:“岳知否。”没有人回应。
他记得洪青说过,上次她喝醉了,到了半夜才开始闹。他看一眼自己手里的外衣,心里的不安更甚,他又唤:“岳知否!给我出来!”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似乎还有回声。
他回头看一眼,月光从大开的房门中渗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光影。他把衣服往床上一抛,转身跑了出去。
长廊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往左边看一眼,往右边看一眼,黑夜里两边都似乎长得看不到头。他禁不住在心里骂,这相府怎么就这么大呢?这么大一个相府,她会跑到哪里去?他站着没动,开始回想洪青和他说,关于上一次她醉酒的事情。
洪青说,上一次她听他说白维扬小时候的事情。他跟她说,人一辈子多短哪,有话不说,现在后悔了吧?听完洪青这一句话之后,她就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只顾低头喝酒。
结果到了半夜,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把洪青当成了白维扬,一口气把她藏在心里的,想要对他说却一直不敢说的话,统统都说了出来。
白维扬站在原地思索,他……跟她讲过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他这才发现,自己随便披了件衣服就走了出来。反正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她会到哪里去,先穿件衣服,再慢慢找吧。他转身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跑去。
他推开房门,径直就往屋里走去。他房间里的布置他已经很熟悉了,事情紧急,他也没去多看地上。结果,刚走出两步,他就被地上的凳子猝不及防地一绊,他忙伸手去扶旁边的书桌。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他把手举起来一看,发现自己的手掌上满是墨汁。
他用干净的手揉了揉眼睛,稍稍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环境,他看到了自己的房间如今是怎样一副惨状。从房门走到里屋,所要经过的地方都是乱七八糟的。凳子横七竖八地挡在路中间,凳子之间散落着毛笔砚台等物。
这种混乱似曾相识,白维扬用手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到了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糊里糊涂的岳知否半夜醒来,摸黑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接着,她又摸黑走到了他的房间里。
白维扬站在乱凳阵中,向屋内不耐烦地一声唤:“岳知否——”
屋里立即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像被发现了行踪的老鼠在急忙躲藏。
白维扬:“给我出来!”
屋里鸦雀无声。
白维扬只好小心地拎着衣摆,在凳阵中跋涉。他能感觉到地毯被泼湿了,每走一步,他就能听到滋滋的水声。他强忍着内心的不爽,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