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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头是汗的岳知否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白维扬伸了个懒腰。他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便站起身,拿着折扇,双手环胸,往里屋走去。“叫人给我备热水沐浴了么?”他一边走一边问后面难得休息了一下的岳知否。
岳知否虽然早就吩咐了人给他备水,但她皱了眉头,有些不满意地抬头看着他,说道:“我在这里练了一天的剑,你倒是连沐浴的热水也要我去管了?”白维扬已经看见了屏风后面腾腾地冒着热气的一大桶热水,他站定,转过身去,看着她,有些不正经地说道:“没办法,不指望你管指望谁。你不是和我相互扶持的妻么?”岳知否忍不住瞪大眼睛,正要回话,白维扬却故意笑着把手指放在唇边,然后看看窗外,示意她窗外随时有人听着,她不能否认。
岳知否瞪他一眼,转过身去不理他,心里暗骂这家伙幼稚,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假话,还故意拿出来惹她。她一边在心里骂着他幼稚,一边却不争气地脸红了。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白维扬已经走到屏风后面去了。
她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匆匆地走开,把自己的随身短刀拿出来,看着它刀身上映出来的,自己红扑扑的脸,心不在焉了一小会儿,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进行最后的近身刺杀练习。
屏风后面,白维扬坐在浴桶里。屋里很安静,只剩下他这里的水声,和外面她练武的声音。隔着屋内氤氲的水汽,隔着一扇薄薄的绢面屏风,他看见她若隐若现,时远时近的剪影。
他忽然忍不住轻轻笑起来。她真以为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像洪青他们那样的,一点也看不出她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刚刚就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她红着脸走开,看着她扭过头来看自己进屋了没有,看着她站定在原地,对着短刀上她自己的映像发呆。她这个人,胆子那么大,脸皮却那么薄。彼此都知道那是骗魏王的借口,她也很清楚,他就是个没句正经话的人,他随口说了句话逗她,她居然就真的脸红了。还是从脖子红到耳根的那种脸红。
白维扬趴在桶沿上笑。道行太低了啊这家伙,一定是因为平时一张冰山脸把人都吓着了,所以进靖安司十几年来都没有几个男人跟她多说过话。
自诩道行很高的白维扬在笑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竟然怀揣着看看她的念头,忍不住往屏风上看了一眼两眼三四五眼。
他禁不住皱起眉头,把目光收了回来。
在这过程中,他却无意中发现,远处一扇朝向与屏风走向平行的窗子居然开了一条缝。而这条缝外,露出了一双冷森森的眼睛来。
第30章 吻
白维扬回想着,刚才自己走进里屋之前,还曾经看过屋内的情况。在他进来之后的一小段时间内,这个窗子都还是关着的。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周围,浴桶几乎将他整个身子都给挡住了,外面的人应该还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看出来他的真实情况。
只是这个人要是一直在这里站着,一直在这里看着,他怎么出去?
屏风那边岳知否练习的声音也停止了。她显然也发现了窗外的不速之客。白维扬往屏风那边唤了一声:“岳知否,过来。”
她把短刀别在腰间,故作平常得绕过屏风,走到了白维扬面前。她一来就很自然地挡在白维扬的面前,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他们说话,无法通过唇语判断他们谈话的内容。
和她搭档这么久,白维扬早就对她超强的反侦察能力习以为常。感觉到岳知否想说什么,他扶着桶沿,凑近她。岳知否压低声音对他说道:“是步子宣。”
白维扬微微有些惊讶:“他?”
岳知否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在的位置和窗口的距离。她说道:“他眼睛没有那么府里的探子那么好,这个位置,他看不清我们的。”她又往前一步,手也放在桶沿上,她说道:“我看他此来……是为了我们早上的那一套说辞。”
白维扬舒了一口气。他眯了眯眼退后些许,说道:“那还不简单。——他要看戏,给他看就好了。”说完他便腾地站了起身。
猝不及防地面前多了一堵墙,岳知否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小步。她还在消化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里屋中氤氲的水汽让她的视线和思维都有些不太清楚。白维扬太过习惯她的存在,平时一直没把她当成个姑娘看,此时赤、裸着大半上身,就这么贴身站在她面前,一开始也不觉得有什么。
岳知否仰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眉头紧锁。
然后她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现出了慷慨就义般的神情,她咬了咬下唇,终于上前一步,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道:“……好。”
白维扬刚从水里出来,体温比她要高上一些,她的手攀上他肩头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妥。她还看着他,两个人第一次如此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目光相会。先躲开的是岳知否,她微微低了头,不看他的眼睛。
但目光刚从他的脸上移开,便看见从他下巴处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淌着的水珠。他的喉结,他的锁骨,还有左边锁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