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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上马,一勒缰绳,将车往魏王府的门口赶去。
知道这次行动的人并不多,魏王府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白维扬竟会出现在府中。白维扬将车赶到门口,查验身份的卫兵见他面目好像不很熟悉,马车也不是王府里用的,便拦住他,问道:“什么人?”白维扬一扬马鞭,马车往前冲了几步,积在马车上的血滴在了地上。卫兵一看,车上有一个重伤的人,再抬头看白维扬。白维扬正眯着眼睛看他,一见卫兵看来,他立即把探子的丹书铁券往卫兵的怀里一掷。
卫兵慌忙接住,他一眼便看出这是王府里的东西。白维扬冷声说道:“还不滚开?”卫兵见马车上的人似乎伤得很重,便还是退开了。白维扬一扬鞭,赶着马车冲进了王府中。他回头看去,见卫兵没有跟上来,便勒住缰绳,将马车停住。
他将奄奄一息的探子抱上了马车,他把毡帽重新戴回在探子的头上,接着,他拿着马鞭,重重地在马的身上一抽。白维扬掀开马车的门帘,跳回车厢里。马挨了一鞭子,疯狂地往前冲去,天还没完全亮,路还很昏暗,马前脚踢在花圃上,马车剧烈一晃,便侧着翻倒了下去。
白维扬低声说道:“抓住门帘!”马车一翻,他和岳知否就立即用门帘把手缠住,等马车倾倒下去了,他们俩才装作受伤,躺在地上。岳知否看着白维扬一手的血,就知道他刚才把探子重新又放回在马上了。故意赶马前进,就是想让这马车翻倒。探子只剩了小半条命,这样从马车上摔下去,必死无疑。
她想起白维扬在赌坊里的时候,一剑刺穿了知道他有武功的上京卫的喉咙。
他这一身功夫,不像是短短五年间可以练就的。
他这毒辣的手段,也不像是一个寻常纨绔子弟可以有的。
他把自己藏在了一个壳里,并且如今似乎还要继续藏匿下去。
她看着他放松地躺在地上,闭上了双眼。她看着这个在短短数日内颠覆了她从前多年对他的认识的人,不禁想,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府里的人已经赶过来了,她咬了咬唇,在心里把这个疑问给压了下去。她也假装瘫软地倒在地上,等待救援。
她断了两根肋骨。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两根骨头是在和贺云交手的时候折断的。因为探子已经死了。
也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样跟着白维扬加入这个阴谋的。更加不会有人知道,白维扬曾经亲手将一柄没有剑尖的剑刺入了贺云的胸膛。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的骨头已经被接好了,顺带着,连她脖子后面和手上的擦伤,也都被处理好了。她身上没有了脏水的腐臭味道,头发被洗干净了,她如今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躺在一个松软的被窝里。
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纸,将屋里都照亮了。这是一个宽敞而整洁的屋子,墙上挂着几幅素雅的文人画,地上铺了驼色提花的地毯,屋子的中间立着一架绘着兰草的屏风。若不是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待客的地方。
她和白维扬的到来是要高度保密的,也许给她治伤的大夫,也都看不到她的容貌。
她两天来都没怎么喝过水,一醒过来,她便觉得喉咙干得厉害。外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她也没打算跟这王府里的人多说话,感觉自己好像能动,她便自己爬起来。
她从床上下来,站起身,就往前面的桌子走过去。一阵眩晕袭来,几天没有吃饭,她残余的体力没法支撑她站起来的动作。感觉到眼前的景象都蒙上了黑雾,她稍稍弯下腰,把重心降低,然后在自己扑倒在地上的前一刻,扶住了面前的桌子。
她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跪在了地上。桌上的水壶和杯子都被她扫乱了,两个杯子还掉在了地上,还好地毯够厚,它们才没有摔碎。岳知否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扶着桌子,站起身,往屏风外面看了一眼。
门外好像有个人,他站在门外,似乎正要敲门。没等敲门声响起,房间里面便有瓷器翻倒的声音,岳知否警惕地躲在桌子旁边,悄眼去看。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女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往床上瞄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去把掉在地上的笔架捡起来。她把笔架放回在书桌上,又往岳知否这边看了一眼。她猛然发现了倾倒在桌上的水壶和地上的杯子,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她看到了桌子旁边的岳知否。
那女子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她走到了桌子旁边,把桌上的水壶和水杯都摆正了。她笑着问道:“你醒啦?”岳知否没有答话,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她。她避开岳知否的目光,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水杯。一边捡,她一边说道:“我是这房里的丫头玖儿,你要是有什么要做的尽管找我做就好了。——你是要喝水么?我来给你斟就好了,你伤还没好,做什么自己爬起来斟。”
岳知否拉开一张凳子坐下,看着玖儿给她斟水,她微微笑着,对玖儿说道:“那就劳烦你了。”玖儿笑眯眯地回答:“什么劳烦,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丫头,伺候姑娘是我分内的事情嘛。”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