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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峰只是看了一眼,如遭雷击,画中的唐天峰袒胸露腹,盘腿而坐,分明就是自己在大明湖画舫和仙师等人给明月疗伤的样子,画中人健硕的右胸上一朵鲜艳欲滴的梅花,唐天峰惊骇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天峰胸前血梅不要说霓裳郡主不会知道,天底下应该无外人知晓,这幅画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若说一开始以为是霓裳郡主故弄玄虚,现在连唐天峰都不能不相信真的是她依梦中场景画出来的。
霓裳郡主又小心把画卷收好,说道:“小女子得知梦中人就是江湖上威名显赫的北剑,确信无疑公子你就是霓裳的真命天子,从那时后开始,我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心无旁骛,梦里梦外只有公子你了,心也随着飘到漠北,只愿早日见到公子,虽死无憾。”
唐天峰震惊不已,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怀疑,现在居然无所适从,霓裳郡主梦到从未相见的自己,不是天意如何说得清楚?心乱如麻,只是摇头不止。
霓裳郡主又道:“父王视霓裳为掌上明珠,自然不会应允我去漠北找你,公子可能也有耳闻,朝廷非议父王和鞑靼有勾结,虽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也不能授人以柄,父王严命王府中人不可私自去漠北,霓裳无奈,只好日日夜夜遥望北地,山高水长,祈祷公子平安。”说到这,郡主取出一把琵琶,轻拢慢捻弹唱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弦弦都是深情,句句皆含相思,曲罢音歇,余音不绝,再看郡主已经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真是“弦凝指咽声停处,别有深情一万重。”
唐天峰不知是坐还是该劝,喃喃道:“郡主何必如此。”
霓裳郡主过了半晌又幽幽说道:“我见不到公子,便托人打听公子的一切消息,得知公子天峰岭身受重伤,肝肠寸断,得知你在京城疗伤,偷偷前去寻你,没成想你先我一步离开,知道是长风镖局帮助的公子,便让人送些金银聊表心意,又得知公子幼时遭遇,母亲被人所害,我与公子同命相连,更是感同身受。”
唐天峰暗思:“刘大哥曾谢我送巨金与他,难道会是霓裳郡主所为?误以为是我?”又听她说和自己同命相连,不无奇怪问道:“郡主王府千金玉体,怎么会和唐某凡夫俗子相提并论呢?”
霓裳郡主道:“霓裳的母妃在我九岁时因病去世,知道没有母亲的苦楚,难道不是和公子一样感受?父王爱母妃极深,在母妃棺椁留有亲手书写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字句,表明心迹,父王至今一人而已,不在另找王妃,所以说我父王对我母妃用情颇深。”
堂堂王爷只有一个妃子本身就是奇闻,王妃死后立志不娶,就是寻常人也无几人做得到,唐天峰唏嘘不已,问道:“郡主母妃身患何疾,以王府的能力都不能医治?”
霓裳郡主长叹一声道:“母后患有先天奇病,名医确诊,只要不生养子嗣,便和常人无二,母妃和父王感情深厚,父王当然不会让母妃怀上身孕,母妃屡屡劝父王再娶妃子,传宗接代,日后继承王位,父王不从,发誓一生只爱母妃一人,若干年后,母妃知不能改变父王心意,为了皇家香火,偷偷背着父王怀上霓裳,父王知晓后,已是怀胎足月,只能生下霓裳,导致母妃命悬一线,父王耗尽毕生真气为母妃续命,勉强维持了□□年,回天乏术,母妃驾鹤西游,留下我和父王相依为命,霓裳再也得不到母爱,所以我知道公子失去母亲的苦楚,‘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见公子如前世故人,公子可曾有此感觉?”
唐天峰原本不相信有什么前世轮回,听闻后心神恍惚,莫名感动。
霓裳郡主接着又道:“今日能见到公子,定是天意安排,我知公子不是求名要利之人,若不嫌弃小女子,霓裳愿和公子抛却人间繁华,泛舟五湖。”
江湖虚名,人间富贵都不是唐天峰追求的,能和心爱女子隐与山林,男耕女织,没有名利之争才是梦寐以求的生活,唐天峰不由得触动心底,虽然心爱的人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程沧海,可面对眼前柔情似水的霓裳郡主,无论是真是假,说的是拳拳真情,顿时心神大乱。
忽然有丫鬟在门外轻声道:“郡主……”
霓裳郡主听到有人叫,眉头微皱,一改刚才柔弱语气,扬眉道:“本郡主不是交代,任何事情都不要前来打搅?”
门外丫鬟听得郡主语气严厉,吓得不敢再说,半天才吞吞吐吐说道:“是王爷,王爷亲自过来了,要见唐大侠。”
唐天峰一愣,端王何等身份,尽然亲自前来见自己,如何受得了,还没有做出反应,霓裳郡主早道:“你告诉我父王,我在和唐公子交谈,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豪爽笑声,洪亮声音说道:“好你个霓裳,见了唐大侠都不要父王了?”有人把门帘高高挑起,一个人大步走进来,背门而立,在楼外光线的映衬下显的更加高大,一身绛红色金丝镶边锦袍,袍边角随门外清风荡起,腰间配着的世间少有的蓝田美玉腰坠,闪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