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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静养,不能久站,长沁!长沁!朕的寝宫收拾了吗?车辇呢?!愣着干什么!”
沈知行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垂下了眼,对着班曦说了华清宫三个字。
班曦认出来了,可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道:“哥哥说什么?先回寝宫里,哥哥该喝药了……哥哥身上那些伤还没上药,朕来。”
沈知行皱着眉,更是忧郁。
车辇直送入寝宫,班曦把他按坐下来,轻轻拆了他的头发,拿起梳子轻轻梳理他的长发。
“待天好,朕与哥哥要再结发……”
沈知行垂下的手微微一颤。
他想起,自己还未与她真正的结发。
他想起了,他无名无分,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屈辱又无奈的夜晚。
沈知行轻轻推开班曦,茫然起身,又茫然坐下,目光再次放空。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纠结,他怨班曦,又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怨她。背叛吗?还是她对“沈知意”的不信任和冷漠?
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另一个面目吗?
可……可最了解她的人,就是他。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她只是个孩子,没有人教她爱,她没有兄弟姐妹,她本就是个公主,生来就只懂得到不懂表达的公主,她心里只应该装着她自己才是。
他到底还奢求什么?
班曦吻了上来。
沈知行惊愣。
班曦笑了笑,抽掉了他的衣带。
“朕这里很开心……也很乱。”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抬头看着沈知行,轻轻说道,“哥哥就像镜中花水中月,朕总怕你是一道影子……碰了就没了。”
她说:“告诉朕,你是真的,不会消失,好不好?”
她的手触摸着,就像要捞起水中的月。
“告诉朕,让朕安心,好吗?”她再次轻贴,呼吸清浅,从眉到睫毛,再到唇角。
沈知行摇了摇头,推开了她。
班曦的眼神变了。
“你们都要这样吗?”班曦说,“到头来,是朕欠了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曦:我要霸王硬……
晋江:不,你不能,大家都必须正能量。
抱歉,因为腰的问题,只能躺着,所以码字断断续续。我休息一晚,看明天醒来后会不会不那么疼,争取明天一口气干两章!
☆、薄情人
沈知行认为, 自己对班曦, 太没有原则。
是屈服她的身份吗?肯定不是。然而每次, 仍然是自己在万般无奈和痛苦中避让她的锋芒。
是他心肠软, 班曦软硬兼施, 他竟觉得有道理。
这感情上的事,一旦认为对方的无理变得有道理,那就必输无疑了。
沈知行甚至觉得, 她失而复得,是该让她心安。
班曦得逞了, 之前说要哄人的话,现在全抛在了脑后。年轻的皇帝得手后喜悦极了,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不甚好听。
“朕就说你这副身子……比不得你端方自持。”
沈知行眉头一皱, 想把她推开,可见她开心的样子,又不舍得扫了她的兴致。
他见不得她颓然失望的样子。
怨谁呢?
他的挣扎就是一场笑话,到头来不管再多千言万语说不出的情绪,也会变成特意做给她看的任性。
班曦趴在他耳边, 轻声说:“我好想你,我们分开好久了。”
沈知行心中默默叹息, 彻底放弃抵抗, 环住了她。
晚上思绪太乱,在这床上又如化了春水,搅拌成混沌,什么都想不明白。
若要想个明明白白, 还要等太阳升起来,照个亮亮堂堂时,才能把思绪都翻出来,晒干了泥水,拾掇清楚。
班曦像是吃了灵丹妙药,时辰一到,翻身而起,快快活活上早朝去。
等她走了,沈知行才从移驾的钟鼓声中醒来。
他走出寝宫,眯起眼睛望天上的太阳,等眼前晃得发白,他决心也定下了。
朝会散后,班曦留沈怀忧问话,连骂带安抚,问了当年的事。
沈怀忧果然仍是一问三不知,一把年纪,抹着眼泪,说是自己糊涂。
“都是臣的母亲,她每次都说让我记得,老天公允,知行从未生过病,指不定一场小病上天就会收回他的命,而知意一直病着,还欠着命债,上天不一定让他早去……”
沈怀忧委委屈屈道:“所以臣一听府中报丧,说是知行去了,臣当时就……就信了。他那衣裳,手里拿着的璎珞,都让臣认为,那就是知行。”
“活着的醒来后,你就没问问看吗?”班曦疲累得很,连问话的劲都不剩多少了。
“他醒来后没怎么说话,又是什么都忘了,臣送他去稷山前曾与他说过话,那时……”沈怀忧回忆,“他脸上尽是戾气,还问臣,你这么匆忙送我离京,是不要我了吗?陛下是知道的,知行从不会与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