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9
客气了。
除了沈氏真头疼,还有让人头疼的事。一是赵子颛非闹着要去卫所,一是赵世骞,事发第二日便收拾东西寄宿国子监了。
那地方哪有家里条件好,梁氏不舍,可为了儿子的将来,只能咬牙舍得了。
然赵世卿更舍得,关起门来和赵子颛聊了一个下午,也不知聊了什么,总之少年一夜长大,果断去了卫所。
沈氏觉得孙儿太小不忍心,却被赵世卿一句话怼了回去:我去卫所那年才八岁。
临走前,赵世卿让子颛给容画道歉,可他就是不肯。
不过容画心里清楚,即便他不说,他要求去卫所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不需要那句口头的认错。
沈氏养病第三天,东院来信,道大夫人头疼已轻,他们该去请安了。
其实沈氏真的很想头就这么一直“疼”下去,再不用见儿媳,可这不现实啊,况且惜沅也整日催着她……
到了东院正堂,沈氏一见容画,那日的事浮现,她心里如蚁在爬似的难忍,又悔又懊糟。
不过她面上却端然如常,看着二人的揖礼问安。
容画把今日插好的花亲递过去,董嬷嬷接手,笑赞道:“花真漂亮,世子夫人有心了,日日惦记着大夫人。”
正喝茶的沈氏闻言,隔着茶碗盖斜了她一眼。董嬷嬷微愣,撇了撇嘴抱着花去了。
瞄见花瓠里多了些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沈氏有意无意道:“今儿换花了?”
容画看了眼,淡应:“是,儿媳给您加了茉莉。茉莉花香清新,能舒缓情绪,宁心安神。”
沈氏怔住,当即扔下茶盏道:“你是想说我……”心神不宁?
可话还没说出来,只见惜沅一个眼神递了过来,她当即噤声,清了清嗓子,故作从容道:“嗯,是,最近头疼扰得心绪是不大好。那个,儿媳有心……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一:
画(质疑):我就这么一动不动抱了你一个晚上?
卿(天真):对呀!(内心OS:我是不会告诉你,你晚上手抽出去多少回,我就拉回来多少次的!)
剧场二:
董嬷嬷:我替你夸儿媳,你还瞪我!
沈氏:我用得着你夸!(内心OS:好不容易想个草人设的好台词,还被你给抢了!)
☆、尾巴
这突如其来的客气, 把容画给说愣了。
她也想过再见会是何情景, 无非彼此尴尬些, 沈氏不会再纠缠之前那些扯不清的事罢了。
可这会儿她竟会说“谢”。
容画看看沈氏身边那个纤秾合度, 明艳的女子, 见她也在看着自己,眼角眉梢都带着抹笑意,她猜出她是谁了, 该就是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小姑。
“大小姐。”容画福身揖礼道。
“错了错了。”惜沅笑着唤了声,赶紧上前托起她的手。“我哪里受得你拜, 是我该给你见礼,大嫂!”
赵惜沅今年二十有一,比容画大了六岁, 看上去比小姑娘成熟得多,举止中透着平易近人的和气。
不过容画知道,这和气背后,赵惜沅是何等的爽直开朗……
说起来这也不算是容画第一次见她了,五年前她出嫁, 容画刚好随母亲来侯府,赵世骞带她去看热闹时, 她远远见过她。
大婚新娘入花轿, 是要兄弟从闺房里背出来的,可当时赵世卿在外未归,而赵世骞不过十二岁,哪里背得动。
赵惜沅又连个表亲都没有, 大伙正愁的时候,只听红盖头下,那莺啼似的声音婉转道:“去把谭默给我叫来,若想娶我入门,便由他来背!”
延安伯世子是武职,却生得若书生般俊,人如其名,腼腆得很,一见到新娘子脸色赧红,红得都快赶上新娘的红盖头了。
谭默背着她,从后院一直到大门,这距离不短,何况盛夏,他汗都留到下颌了。接着,便瞧着新娘伸出纤纤小手拿着帕子给他抹了一把,甜声道:“夫君,辛苦了。”
这一举一言,彻底将谭默点燃了,他紧抿的唇角再抑不住笑,加快了脚步直直奔向门外的花轿。
瞧着甜蜜的二人,容画记起赵世骞贴在她耳边说的话,“待我娶你,我也要背你上花轿……”
思绪转回来了,几人已纷纷落坐了。容画瞥了对面的赵惜沅一眼,朝青溪耳语了几句。
青溪点头去了,不多会便提了个绣着茱萸的锦垫来,站在赵惜沅身边福了福身。
“大小姐,世子夫人说怕檀木椅子凉,您垫着点。”说着,便半跪于地,在惜沅微惊起身时铺在了椅子上。
惜沅一落坐,便忍不住笑了。
“大嫂,您心可真细!”她必是知道自己有孕,故而怕凉了。
容画淡然颌首,而一旁的赵世卿却暗暗握住了她的手,笑了。那笑容里颇有种“骄傲”的意味。
瞧着儿子,沈氏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