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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自高文珺参加骠骑将军家的击鞠竞技的近几年,从未看见崔湃这号人物。
论起身手,卢祁与崔湃之间的差距,怕是有洛阳到长安这么远。
厅中一位贵女了解些内情。
“听说是崔家九郎自从少年时入宫任了千牛备身就再也没参加过击鞠竞技赛,更何况现在,金吾卫中郎将怕是不屑于跟一众少郎和文官们比划吧。”
也对。
众人附和:“南北衙诸卫禁军的马术,又岂是养尊处优的高门子弟可比。”
虽然卢祁那边少了一员猛将,可是国子监的生徒精于学业,动起手来还是不是弘文馆的对手。
弘文馆的子弟头脑简单,四肢再不发达,人生恐怕也只剩下悲剧可演。
高文珺:“不过今年卢祁想带领弘文馆卫冕绝不轻松。”
袁醍醐:“什么意思?”
“宾贡生今年要单独组队参赛呢,就是那个什么渤海郡王世子领的头,叫什么来着?拗口。”
有贵女立刻报出花魁俊郎的名字,“尤博力!”
“就是他。”
“渤海郡乃靺鞨族人为主,游猎民族能争善战,强于马技,实力不容小觑。”
高文珺潇洒说完,往前走近几步,望了眼漆壶的位子,略微施力,箭羽带风射向壶口之中。
眼看中了,未料那箭矢在壶中触底反弹,强力跃出壶口,同样成为周围牺牲者之一。
脸上的得意还未消退,状况便已反转。
高文珺不信,讪讪走近漆壶蹲下,专心研究起箭矢。
发髻上插着银步摇的贵女想起她得到的小道消息。
“素心女社的人说,柳善姜近日里看了宾贡生队伍的训练,回来赞不绝口,直嚷着要请尤博力指点一二呢。”
郎君们要比拼,女郎们也会有自己的马上竞技。
柳善姜这是给素心女社请了一个强力外援。
时不我待,高文珺立刻感到形势迫在眉睫,必须行动起来。可是适合执教马技的人选她此刻完全没有头绪。
高文珺啧啧有声,突然摇头。
“醍醐,日后切莫再花心思命人从扬州带来这漆器投壶了,只好看不好用。”
袁醍醐起身走近高文珺,挑中其怀里的一支丰羽箭矢,箭矢绕着她右手手指转了一圈。
“人选可以慢慢挑,首先应该把良驹筛选好,良驹才是一切的基础,切勿只好看不好用。”
她轻抬巧手,箭矢在空中划出轨迹准确落入漆壶口中,一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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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爱马,自皇城到民间皆有私养马匹的嗜好,门阀豪族更是以收藏西国名驹炫耀自家实力。
大多牧马场都设在长安城南边郊外的山庄中,袁家和高家都有。
袁醍醐找来家中的管事将饲马目录拿来一观,很不满意。
她的父亲虽身居高位,却是一路文职升任左仆射,常日里的爱好也都是论经讲道,乃是雅士,喜静不爱动。
名驹收藏都交给侍人打理,根本不上心。
弟弟袁光逸深得家父真传,出行都常乘犊车,也是个不爱骑马的郎君。
以至于关键时刻,袁家山庄里根本选不出能撑场面的好马。
巧工女社社员家多有良驹,可是以汝南袁氏的门第去借马,说出口只怕让贵圈众人笑掉大牙。
所以摆在袁醍醐面前唯一的路,只有立刻买马,可是顶级名驹可遇不可求,哪里是这么容易说买就买的。
在困难面前,袁醍醐第一个想到的人必定是她亲亲五表哥,当机立断,她立刻决定修书一封给谢潺,将自己的困境坦诚告知。
长安城内各世家大族的顶级名驹都有出处,陈郡谢氏的好马大家都认得,也是不能借用的。
谢潺收到了妹妹的亲笔信,觉得信中所提到的难题根本算不上难题,对主管全国马政的太仆寺来说,可谓举手之劳。
新任的御史中丞想托太仆寺办点私事,太仆寺的官吏们求之不得。
谢潺提起笔来休书一封给太仆寺丞(从五品),请他出面安排一位有实力的马市牙侩,深谙市场动向,必能在短时间内寻得良驹。
庭院中的木兰傲立枝头,绽放硕大的花朵。
很多年前,粉团似的小人儿拾起一朵握于手中,木兰比她的手掌还要大上许多,小人儿望着身前的兄长一脸稚气。
小人儿说醍醐最爱木兰花,因为木兰花像哥哥一样好看。
谢潺想起曲江大会上袁醍醐身在桃花雨中的模样,只觉得春日里姹紫嫣红,木兰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
她第一时间求助的人,始终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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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棋盘规整的上都长安,朱雀大街乃贯穿南北的中轴线,尽头是朱雀门,入得朱雀门便是官司、衙署聚集办公的皇城。
皇城紧附太极宫城南,承天门街把皇城分为两半,称为东朝堂与西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