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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檐之上斜织而下,滋润万物,绵细无声。
雨,已经接连下了数日有余。
袁醍醐俯身在床榻上,很丧气。
波斯食肆的斗殴被崔湃一力压了下来,贵女之间也无人再提,生怕因此而让自己参与女社活动受到制约,一时之间,人人都很有默契。
之后,偶有小聚。
茶余间居然有人开始小小的议论当日中郎将的英勇。
袁醍醐也能理解,毕竟谁叫中郎将长了一幅好皮囊,想起自己不仅泼了他一脸酒,还溅了他一身的泥,不禁失笑。
怎么还蛮有成就感。
哦,她差点把赔他一件皮毛大氅的事情搞忘了。
正逢贵女们热烈讨论到要为即将到来的上巳节做盛大的准备,一想到远足乐水,袁醍醐也想好好采购一番,势必艳压群芳。
如此,选个黄道吉日,就顺道将皮毛大氅一起买了。
有了新目标,便觉神清气爽,焕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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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长安城扩建于隋朝大兴城旧址之上。
修建之初,宇文恺根据地形、地势相继开凿龙首渠、清明渠、永安渠。
改唐后,又开凿了具有运输功能的漕渠,主干渠道从长安城东西两面分别把八条河流引入城中,每条干渠又分若干支脉,分别通往宫城、皇城、禁苑、里坊、曲巷等各个部位,最终形成东南西北纵横想通的布局。
渠水迂回曲折,于长安城内汇成多处池潭,不经意间给上都增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西市潭就专为漕运而开凿。
初春融雪,注入山区河流,漕渠进入丰水季,行船无数,此时,西市潭中泊满船只,汇聚南北杂货。
阿水牵着马,侯在西市潭边的铁器店外。
崔湃只身入内,来取之前定下的一把环首直刀。
店家吴贵一见大买主登门,立刻迎身上前,吩咐小厮捧上直刀,崔湃握住刀鞘,拔出直刀,锋利的刀刃反射午后强光,映在崔湃冷峻的眉眼间。
“安西四镇的动向,封在刀鞘之中。”
“送信之人可安全?”
“藏身粟特驼队之中,无碍。”
“贵客觉得此刀如何?”
吴贵谄媚的笑开。
崔湃从怀中摸出文钱打赏,“宝刀难寻,甚好!”
店门外,吴贵将环首直刀交给阿水,躬身相送崔湃离去,同往日毫无差别。
西市潭边的店铺迎来送往,从来不乏达官显贵。
阿水牵着马,包着直刀,跟着崔湃沿着漕渠缓缓而行,阿水觉得前方行走的自家郎君似乎漫无目的,这是要走到何时啊?
那日,金吾卫衙署内,殴打果毅巡迣的四名胡人抽出身上的铜质鱼符。
鱼符上刻官员姓名、任职衙门及品级,用以证明身份。
其实,看了他们动手的招式,崔湃便已经猜到了这几个胡人的身份。
碎叶城的人已经抵达长安。
崔湃抬眉,微眯双眸。
漕渠边的杨柳枝条已见嫩绿,轻风一拂,柔软好似女子。
女子,崔湃脚下顿住。
远处杨柳树下,领着随从几人阔步进入店铺的胡服女子,可巧,正是多日不见的袁氏贵女。
崔湃行至店铺前,抬首一看,专营皮货的西域铺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阿水立于崔湃侧后方,不得其解,
郎君方才是在笑吗?怪里怪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让他们谈恋爱的同时,忍不住伸出搞事情的小手手
第7章 皮草和梨子
袁氏的两个力役守在高昌人开设的皮货铺门外,意思是内有贵客采购,包场了。
长安城中的门阀大家惯常如此,不像这般做足场面似乎不足以表现自家的豪奢。
正常的顾客见到门口如门神一样对立的力役,自然明白是赶人的意思,哪里会去自讨没趣。
可是,崔湃很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顾客,他很好奇袁醍醐买的东西得能有多豪奢。
两个门神在他眼中视若无物。
崔湃一脚跨入皮货铺大门便被拦下来,崔湃莞尔,袁氏醍醐的力役不得了。
两个力役皱起眉头,这个男人是土包子初到长安?还是根本就是瞎?
没见过世面就不要出门丢人现眼。
力役懒得开口,用下巴朝外点了点,意思让崔湃自己走开,莫要自讨没趣。
阿水立刻上前想教训教训两个呆瓜,却被崔湃微一抬手制止了。
哦,也对,自家郎君打定主意要进门,凭这两个呆瓜也是拦不住的。
阿水又重新恭敬的立在门外。
力役来了脾气,朝崔湃转过身来撸起袖子,正要发作,袁家的一等随侍从内间匆匆赶过来,躬身作礼,恭敬道:“中郎将安康。”
门口两个力役傻眼,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