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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身旁有人,因此房中并无弟子侍候。茶水已经备下,二位请自便。”他用手示意了一下客座边的茶壶,继续道:“二位应当是初来此地,我也许久不见山下之人,今日便先随意聊聊罢。”
宁澜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两盏茶,一盏推给了察陵湄。茶汤清透呈淡青色,他对座上白宁微笑问道:“掌门,这便是从前赫赫有名的‘寻灵茶’吧?”
白宁点头,“不错。不过此茶只产自浔月山,浔月封教已久,你这个年纪倒是不该喝到过此茶才对?”
察陵湄喝了一口,入口淡而涩,一口下肚后却觉得有浑然清明之感。她刚放了茶盏想要夸赞这茶汤,倒是被宁澜先说了去,“这茶汤我今日头一回喝,却是第二次见,少时见师傅喝过一次,师傅却说小儿不可尝之,因此便只得闻之。”
白宁看着宁澜面上那温朗笑意,不经意垂头抿了抿唇角:“你果然同意你师傅说的一样,记性极好,聪慧异常。”他见宁澜眼中似有微疑之色,便添道:“我与你师傅并非一门弟子,不过他与我关系不错,他去绊雪谷后,我与他时常有书信来往的。”
白宁说罢见一旁察陵湄又自顾自拿起了茶壶倒茶,便看向她轻笑道:“没想到察陵郡主已经出落得如此大方漂亮,你母亲近来还好吧?”
大方?漂亮?这说的好像是楚楚吧?
察陵湄心里头重复了一遍那两个词,好像白宁掌门还确实……挺客气的。她看着座上那个即使笑着也威仪毕露的掌门,展眉笑了笑:“多谢掌门关心,母亲身体没有大毛病,就是近几年来身子很软,没力气。宁澜也去看过,觉得母亲病症奇怪的很呢!”
白宁蹙眉:“她也是浔月出去的,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久症?”
察陵湄无奈摇了摇头:“我也是今日才知原来母亲从前还是剑门弟子,许是当时就没练好身体吧。不过也怪我,我自小不懂事,母亲为我生过许多气的。”她说着说着,竟觉得白宁眉头蹙得深了些,便停了话,小心翼翼问道:“掌门,你是不是担心我母亲身体?”
白宁抬头,眉间沟壑松了,“郡主,你母亲说她是剑门弟子?”
察陵湄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宁澜,又应道:“是,我母亲告诉宁澜的,难道不是吗?”
“是……她是。” 白宁看着察陵湄的装束,又笑了一笑:“郡主几日前逃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是扮了男装才未被认出来,你这倔强执拗的脾气与你母亲太像。”
母亲?自察陵湄记事起,夏惜蓝便端庄而严肃,难道母亲年轻时也如她一般?
察陵湄反应过来,惊得拿茶杯的手抖了一抖,圆圆的眼睛盯着白宁:“掌门怎么知道我逃婚一事?不是说浔月遗世独立吗?”
“身在世间又怎能真的遗世独立?浔月有一个叫做天机楼的地方,每日都有专人将最新的消息往那儿送,世间之事,或大或小,都是知道一些的。”
察陵湄张嘴叹服,不住点头。
宁澜倒是面无惊色,反而接了白宁的话继续道:“浔月作为世间最大教派,有匡扶正义,惩恶扬善之责,自然需要目达耳通。我听师傅说起过,这天机楼,非但有世间各个角落的消息,还有从前浔月的史记?”
白宁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记载的也多是换位修习之事,并不有趣。”
宁澜闻言轻声一笑,倒是转了话头,“掌门,听楚楚说,是你派她跟护了我这五年?宁澜斗胆问掌门这是何故?”
白宁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确实是我的命令。你是我师弟的爱徒,他去世后我自然想照拂你。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放下茶盏,看向宁澜的目光笃定,“宁澜,当年你师傅医术冠绝浔月医门,可他却为一个女子甘心放弃门主一位。医门门主空缺,你的医术更胜你师傅,所以,我要你当浔月医门的门主。”
幸好杯盏已经放下,否则察陵湄再手抖一下,是真的要摔了。她吃惊几乎要跳起,“掌门,你不是说想请宁澜看病吗?难道你要把他留在浔月吗?”
察陵湄这一根筋的性子还真是改不了,宁澜轻“咳”一声才对白宁道:“能得掌门的欣赏是幸事,不过且不说我医术远不及我师傅,而且我也实在不是领导之才,做个江湖郎中倒是勉强可以,这医门门主只能敬谢不敏了,还望掌门理解。”
察陵湄见他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自己却更着急了。方才白宁的语气哪里是邀请的样子,分明如同命令一般。这浔月山没有他的准许,怕是出不去,难不成她与宁澜要被困在这清贫地方不成?
白宁不紧不慢给自己茶盏添了一杯茶,“宁澜,你实在谦虚。你师傅早年便告诉过我,说你是难得一遇的医学奇才,你的医术恐怕早已高出你师傅好大一截。”他晃了晃茶杯中的液体,慢慢道:“不过也不急,你们这几日就住在浔月的客房,好好考虑便是。再说我也有医学之事与你商讨,还望宁澜你,不要急着走才好。”
察陵湄推了推宁澜的手臂,却并未见他神色有异,反倒对着白宁点了点头。她鼓了鼓嘴,起身向白宁行了一礼:“掌门,湄儿说话向来心直口快,不经大脑。湄儿问您一句,若是宁澜不愿做医门门主,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我们走了?”
白宁看着察陵湄这较劲的憨态,反倒朗朗一笑:“郡主不必担心,你若想下山随时可以走,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