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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我们一起,好不好?”
怀中人儿一点头,道:“我知道了。”她又一顿,咽下满腔苦闷情绪,道:“你先弹琴吧,我好好想想。”
钟离央摸了摸她的头发,调整了她的姿势,让她倒在自己腿上,双手勾弦作曲。一曲似柳絮轻柔一曲如落雨飒沓,耳外如何秦年皆不管,认真想着自己的事怎么处理。
靠,这人弹琴跟催眠似的,又想睡觉了!秦年突然起身,音断弦停,她埋怨道:“难听。”
钟离央俊眉一挑,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弹琴难听。
秦年出于无法持续思考的原因才骂出来的,她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太小家子气了,心虚地望了钟离央一眼。
没想他道:“好,不弹了,坐。”秦年闻言端坐了身子,剑鞘碰到椅子,这才发现她躺在钟离央腿上的时候,九渊也是一直抵着他的骨头的,那样弹琴,该多不舒服啊。
“钟离央,等你以后老了,带不动兵了,就在府上开个班,教娃娃们弹琴。”秦年又想了一想他变成老古板教书先生的样子,胡子长长,头发花白,弯着腰拿着木条走下去打孩子手心,生气的时候便吹胡子瞪眼,秦年一时忍俊不禁。
钟离央瞥她一眼:“那你呢?”
秦年托腮,略一思忖,道:“我就烧饭做菜,做做点心给孩子们吃,当厨娘呗。”
她耳边传来钟离央一阵低低的笑声,他道:“听上去不错,媳妇,你是不是惦记着要孩子了?”
“滚!”秦年又是一脚,钟离央未卜先知地躲开了。
之后迎来一阵沉默,秦年面容惆怅,面对瘟疫风波不知从何下手。
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非要插这一手,分明解药已出,动荡了三个月的瘟疫也将随之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林府的败落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直觉告诉她,这一场瘟疫爆发,并不是意外,而像是有人精心谋划。
她低眉垂目的时候,钟离央一直盯着她看,眉目温柔,秦年一抬眼,钟离央便问道:“有何指教?”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怪了,第一次跟他亲密接触就一直漏心跳,到现在跟他呆在一起这么久了还在漏心跳,是不是得病了?她咽了咽口水,道:“我想从卖药人查起。”
此时高价出售必定牟取暴利,如果兴风作浪的人不想丧国灭族,那么他闹出可怕的瘟疫,必定要通过散播解药才能平息,而通过药坊入手,多多少少能查出些凶手的交易痕迹,但这一切建立在秦年的猜测正确的前提上。
药坊以三大著名家业为首,回春坊和白医堂她不熟,眼下唐家堡是最好人选。
秦年道:“明天去药坊一趟,问问唐门的人,解药的来源。”
钟离央道:“等等,夫人,你想查什么?不是林王爷?”
“不是啊,我查老王爷做甚,我要查谁害出的瘟疫。”秦年坚定道,一个人被害死,或爱恨情仇或恩怨纠葛,不值得她大张旗鼓地查,可若是有心人害死的是黎民百姓,掀起满城风雨,那么瘟疫过后,难保这个人不会再兴风作浪,将京城弄得马乱兵荒,甚至国破家亡。
庙堂损失一大世家固然可悲可叹,但若是真能抓出这目无王法嚣张跋扈的凶手,岂不是比失去这一条人命重要得多?
钟离央惊于这个姑娘的眼见和魄力,喟叹她的天真傻劲儿,凭她无权无名一己之力,怎可能从那些精打细算之人身上查出东西呢?可她满身上下全是少年意气,不见棺材便不肯相信羚羊挂角无迹可求,他道:“你觉得你能盘问出什么吗?”
秦年摇摇头。
钟离央干脆转了身,面对着她,道:“他们那些人精得很,要真有你想的那种事,也不会与你说,不若你同江落梅一块去,她善打听,你善打,事半功倍。”
钟离央的意思很明确了,叫秦年与钟离府的手下一同去,没人敢为难她。换句话说,便是钟离央揽过这个事情,顺便捎上她而已。
次日初曦,钟离央正装上朝,在府门临别前同秦年贴耳交代了几句,分明没过门娶亲,二人却像是寻常老夫老妻般,动作神情也不刻意。
谷沛心中五味杂陈,好奇自己不在主子身边的几个月,前前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钟离央这个不弯腰不低头的七尺大丈夫对一个女人俯首称臣,谷沛摇了摇头,不懂,怪不得说爱情让人脱胎换骨,岂止啊,简直是夺舍重生。
谷沛随钟离央车马走后,秦年和江落梅也行车走了,车后还偷偷摸摸跟着一个鬼祟身影,车马方行一段路,秦年就注意到了,江落梅淡然道:“那是兄长,我明察,他暗访。”
秦年颔首,她是知道的。
“听秦姑娘之前讲,此番可是去查问唐家堡的人?”
秦年道:“是,我与唐门常有联络。”
江落梅道:“唐门的人我们不熟,势力太广太大,堡中光是内斗就不少,少堡主和他二舅舅就是最典型的两派,从早吵到晚,钟离府平时都与白医堂打交道。”
“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