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

    带着满腹的怀疑，周副主任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个厂子虽然不大，但管理却井然有序，工人也都在不停地忙碌。

    他在车间拿了一件半成品看，衣服做工精细，款式别致，真是以前从未见过的款式。

    这样的小厂，能做出和一些大厂想媲美的衣服，真是难能可贵呀！

    渐渐地，他相信了石晓翡和梁喜胜的话，参观完服装厂，顺顺利利签下了代理合同。

    签好合同之后，按照规矩，是要去好好吃一顿大餐以示庆祝的。

    可是，石晓翡没有去。

    试想，人家都在兴致勃勃地吃饭，你却在一个劲儿地擦鼻涕，是多么掉份儿的一件事情啊！

    虽然内心无比向往，石晓翡依然很果断地放弃了。

    与其在那儿不好意思，还不如回家睡上一觉呢！

    其实，这顿大餐也吃得很仓促。

    梁喜胜因为有个订单等着签，厂子里有找不出其他人可以作陪，他只好万分抱歉地向周副主任解释。

    周副主任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梁喜胜确实有事，便匆匆吃了午饭，回旅馆去了，决定明天一早动身返程。

    张云香早上起来觉得没什么事，可能是早上骑车别风吹的缘故，到了服装厂又感觉有点严重了。

    厂子里忙，人手严重不足，特别是今天，晓翡等签完合同就回家了，梁喜胜忙得团团转，她更加不好意思请假了。

    而且梁喜胜还委托她，下午去把上次进布料的尾款给人家送过去。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既然和别人说好了就应该尽力做到。

    张云香也认为自己可以撑过去，谁知道到了下午，她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

    张云善刚好过来，见张云香脸色发红，神色异常，感觉不对劲儿了。

    “姐，你咋了？”

    “没啥，就是感觉有点头晕！”

    “看着像是发烧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用！”张云香说着就要站起来，可是双腿一软，又跌坐了回去。

    “姐，还是去看看吧？你这样子肯定是烧的不轻啊！”

    “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办。等回来再说吧！”

    “你这个样儿了还能办啥事？”

    “喜胜临走的时候都交待好了，我必须得去。不然以后喜胜怎么给人家说啊？”

    “啥事儿这么急？”

    “布料的尾款得给人家送过去。人家都催了几次了，再不送，以后人家不愿意跟厂子合作了咋办？主要是我不去也没法给喜胜说呀！生意人，失信于人多不好啊！”张云香觉得张云善是自己的弟弟，自从进到厂子里来表现也不错，任劳任怨的，就毫不隐瞒地说给了他听。

    听说是给人家送钱，张云善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然后很严肃地说：“姐，你现在这样肯定是没法去的。要不让我去吧？”

    张云香抬头看了看张云善，有些犹豫：“这不行吧？”

    “咋不行？”张云善一看有门，继续说服张云香：“你还信不过我？我可是你亲弟弟！难道还能诓你呀？”

    张云香此刻是双腿发软，关节发疼，真的一动也不想动了，见张云善说得诚恳，就把石晓翡千叮万嘱的话抛到了脑后。

    “那好吧！我把地址给你写下来，你跑一趟吧！”

    张云善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行行行，你快点写吧！”

    张云香低头写字的时候，张云善就伸着头，巴巴地看着，生怕张云香反悔不让他去了。

    张云香把纸条递过来，嘱咐道：“就在旁边的镇上，离这儿大概有十来里。你就骑我的车去吧！快去快回，我在这儿等你！”

    “知道了！”张云善接过纸条和钱，看也不看，一把塞进了上衣口袋里，然后快步离开了会计室。

    张云香实在是撑不住了，就趴了在办公桌上，谁知道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等她醒来，胳膊已经完全麻木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轻轻甩了甩发麻的胳膊。

    头依然很疼，而且晕乎乎的，她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再过半小时就要下班了。

    可是，张云善还没有回来。

    这来去顶多两个小时，按说早该回来了。

    张云香心底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这种预感不是张云善拿着钱跑了，而是担心是不是张云善出事了。

    张云香开始坐立不安，跑到服装厂门口看了又看，最终失望而回，然而心里的担忧更浓了。

    大哥没了，如果这个弟弟再出什么事，自己那位老娘如何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