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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侧木柱坐下了。
她递过酒,“那我也要恭喜你,五番队的蓝染队长。”
蓝染轻酌水酒,香气浓郁香甜,半杯入喉,却只觉得辛辣无比。喉间不适,而转看浅乐七夜正不缓不急吞酒入腹。“近日静灵庭可真是喧闹啊。”
“正好,蓝染队长不是觉得日子过于平静吗?”
“浅乐不是觉得平静的日子不错吗?”
“可是如今,倒是有些无聊了。”浅乐支起上身,伸手拎起酒壶又替他斟了满杯,这酒虽是花酿酒,却不是浅饮的清酒,隐藏在香气底下的是刺疼味蕾的辣度,这可是她尤其钟爱的味道,今日算是“便宜”这人了。
蓝染又一杯入腹,忽然觉得这酒的烈度令人十分舒心。
“蓝染君,夜深了。”
“那么浅乐是要留我在这里吗?”眼镜后真实的蓝染表情多了一份邪气。越发不像平日的样子,但浅乐却越是觉得生气。酒意勾起了原本掩在心里的怒气,浅乐留给蓝染的眼神也越发冷了,声音里有了些轻蔑的语气,“留你?有什么用处?”。
蓝染正要说话,竟感到一股灵压突然爆发开,在庭院里开始涌起流动的气息。
这对于蓝染的确是十分怀念的灵压,轻薄的,压抑的,却蠢蠢欲动的,似乎他若要说错一句,便有更凛冽的风暴将他绞碎。他下意识地释放灵压与之抗衡。而一切却只是片刻之间。
一切终结于浅乐轻轻出声,“不送。”她闭上眼睛,继续靠着柱子,像是喝醉了已经深深睡去。
当风声与空气都平息下来,院子恢复了夜晚的宁静,没有丝毫魄动。
女子在院子里安睡,男子独步于清冷的月色。
他轻轻推着眼镜,嘴角扬起一笑,轻快地跃上树头。
“哈,她生气了。”
第5章 伍·绯真
手指自空中拈来一片粉瓣,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稍稍用力,花瓣便粉碎,在纤白的指尖染留下绯红的花液。眯起双眼细想想,这场景以及她的动作,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断地重放着。
当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时,人极容易忘记所度过的光阴,也忘记它流过的速度。他们离开时同样庭中樱花飘落,清晰得像是重现在眼前。此刻。
她无数次的想到,如果就这样一个人坐在窗内去回忆那些事而没从他人处听说,那些在樱花里的回忆影象会不会根本不存在。只是杜撰的记忆?但碎蜂那眉目里总凝结着僵硬倔强的神色又不断提醒她还有流落在外的一群人。然后十分庆幸的,这不是一个人的记忆,不必要去怀疑它的真实性。
若不去翻查历法,她该忘记了年份。这时大概是人间所记的公元19世纪。
又说是,他们离去后的多少呢?
她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不动声色地翻开桌上的年历书,厚厚的一本,记录着千百年时间和重大的事情。凭着被朱笔点上的那个年份一一数下来。翻过了好几页,恰好是第五十个年头。她应该是挑挑眉角、瞪大眼睛再苦笑一声来表示她现在的无言的。那时离现在已有五十年之久,她想着,却又冒出另一个相矛盾的念头:才,五十年,而已。
比起书的厚度,这轻轻薄薄的几张纸页便是她活过了五十年的证据。是要觉得漫长,还是要觉得匆匆呢?
一片纷飞的粉色中,墙头突显一抹苍白的身影。她抿起嘴角像微笑似地放松了弧度,轻轻闪身出了门。但如果真要说这五十年是虚度时日的话,对一些人,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速度上她向来是比不过夜一和碎蜂的。开玩笑,人家练了几十上百年的瞬步和瞬开,自己有比的必要吗?夜一且不说,不过碎蜂的动作,所带的杀意太明显了。只要是感觉灵敏些的人,就可以提前感受到凌冽的寒意,有时候会让人畏惧,有时也会让人防备。
如猫一般轻巧地跃出,不牵动半点气流。只字未语,左手凝起灵力虚攻过去。那人刚好转身发现她,然后像是看穿她的动作似的身体只轻轻一颤并未闪躲,右手直朝着自己颈项劈下。她蹲下待手劈下未收力时又腾空跳起,撑着对方肩头翻转至身后。
却没料到对方并没有转身或者向后方作出什么动作,却在自己快速转到前方的同时一记手刀袭来。她露出些诧异神色,狠狠地扣住手腕内侧,顺势折住手肘直抵他咽喉。
“进步很大呢。”她卸了力道,“对于实力相当的对手,能辨别动作真假与否尚不足够,白哉。”松开手,跃下墙头,缓步走回队舍的回廊,在门前深棕的光滑木地板上坐下。
男子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低沉着嗓子道了句:“是。”
穿着近乎相同白色羽织的男女席地而坐,同时侧向着庭院,四下无声相对无言。无顾樱花在外纷乱,此时旁人无法插足的宁静在两人间蔓延。
从不及自己肩的身高到相距半米还能将她遮入阴影里的高大身形,从灰扑扑地长期被汗湿透的练习服到纤尘不染的雪白羽织,从暴躁易怒的小男孩到沉稳冷漠的成熟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