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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极轻,脚步稳健有力,我听得出那是赛蒙,我效忠的王子殿下。
“艾伦。”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绕过书桌坐在皮质的座椅上。
“上午好,殿下。”我有点不情愿地行礼。
如果不是赛蒙身边的贴身侍卫正小心谨慎地观察着赛蒙和他周围的一切,我可以更随便一点的。
在政府供职就这点不好。
头儿在进入政府以后也经常抱怨严苛的礼仪和上下级制度。
我把兜里的信封递给了赛蒙。
“今天本来应该休假的,我的假期好不容易批下来。”我嘟囔了一句。
“是我有事想问你,你不一定非要今天休假不可吧?”赛蒙一边看那条新线索一边和我对话。
“你不知道查克多小心眼,总是给我的申请表挑毛病。”我虽然总是跟着赛蒙做事,但职务上依旧属于特调队,总得看查克这个顶头上司的脸色。
“那我给他写个条好了,把你的假期换到明天去,别再埋怨了。”赛蒙把纸条揉皱,我凑上去用打火机点燃。
为了掩盖升起的飞烟,我点了一支烟。
“窗边。”赛蒙指了指窗户的位置。
我踱步到窗边,靠在窗棱上,打开半扇窗。窗外的桦树已经变得枝繁叶茂,鸟鸣声随着早上的风飘进屋内。
“殿下想问什么?”我吐出一个烟圈,回过头看向在椅子里正襟危坐的王子殿下。
赛蒙挪了挪椅子,正对着我,用一种有点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静静地等他开口。
如果不需要瞒着门外的那双耳朵的话,应当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吧。
我满不在乎地想着。
“尤里乌斯·伯纳德是谁?”王子殿下终于开了口。
我一定慌了神,窗外的鸟鸣从我的左耳飘进,又从右耳飞走,指尖夹着的那只烟掉落在地毯上,磕掉了很多烟灰。
我弯下腰匆忙去处理火灾隐患,站起身来才意识到我还没回答这个问题。
哦,赛蒙终究还是知道尤里乌斯这个人了。
“这么说你确实也认识他对吧……”赛蒙伸出双手覆盖在脸上,他很少这么做。
“我就知道你和她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一定也认识这个人。”
“我看出她不想提这个名字了,你也不想提吗?”
“为什么?”
“她不想提是因为她喜欢他,你不想提是不希望我知道?”
瞧,我们的王子殿下多聪明,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全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好。
我一点也不喜欢尤里乌斯,哪怕头儿一直把他当成最要好的朋友和伙伴。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杰茜卡,头儿经常带我去尤里乌斯家里做客,那个时候他们还没闹掰。杰茜卡就像我的姐姐一样,不知道她是怎么看的,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脸上有着像太阳一样明亮的笑容,后来这种笑容就逐渐消失了,但好在她依旧温柔又勇敢,尤里乌斯没能真正改变她。
而尤里乌斯像个没有心的怪物,全部精力都投在研究上,对待其他人和事十分粗暴冷酷,所以只有头儿这种好脾气的人才能成为他的朋友。
不过头儿也很讨厌他的那种做派,只不过有共同的目标在,头儿尽可能地忽略了这些问题。
尤里乌斯对待杰茜卡就像对待一个卖身给他做事的女仆!可事实上雇佣市场上但凡好一点的女仆都不会挑选这样的主人!我听说在此之前尤里乌斯先后辞退了两位数的女仆,在雇佣市场上恶名远扬。
如果不是想跟着他学习,杰茜卡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和这种恶劣的人有所交集。
我还记得杰茜卡一边哭一边划开自己的手臂上那条歪歪扭扭的伤疤,试图重新修复自己的皮肤。
看起来太疼了,我哭得比她还要大声。
尽管后来头儿安慰了我很久,我依旧不能接受这种以自己作为实验对象的教学环节,坚决站在了禁忌的红线之内。
炼金术是一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科学,想要掌握禁忌炼成,就得拿活人做实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只能对自己下手。
实在太残忍了,我真的非常非常怕疼。
杰茜卡一开始也会哭,后来就变得非常冷漠,我以为她不再疼了,她告诉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如果说她不哭了是禁忌炼成学习的一个阶段变化,可她不笑了绝对要归咎于尤里乌斯。
头儿说过,无论你有多愤怒,都不该在好好说清楚之前先动粗,尤其是对女士。
尤里乌斯一点也不像个绅士。
所以我一点也不希望杰茜卡对这种人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真不明白她究竟看上他哪一点了?
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每天生活在一起吗?
还是说因为他是最顶尖的炼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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