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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踏着月色大步离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宫闱间。
一处不起眼的宫墙上闪过一个人影,银发男人身手敏捷地翻出宫墙后,微不可查地踉跄了一下,他快走几步,背靠在一颗树上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了几丝鲜血,顺着他光洁的下巴滑落,带出几分狼狈。他随意地抹了一把唇角,可刚拭去血迹又流出了新的,他也没再管,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寂静的小院传来轻微的响动,银发男人走进小院后,一直挺着的腰才稍微弯了弯,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下。余光里看到不远处正向他靠近的一双黑色云纹靴,他直起身子抬头,身前黑发男人的黑紫色眸子空洞冷漠,扫了他一眼,如玉般冰冷的脸颊无一丝波动,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他动容。
东君没说话,直起身子就往院中的正屋走,只是在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黑发男人倏地出手拦住了他,“你碰了她?”他的语调平静,眸中却带着森然的寒气,狠戾无情。
“哼,鼻子倒挺灵的。”他冷哼一声,若是组织里的其他人这时候怕是早就被刑天吓得腿软,他却是全然不惧,将拦在身前的手狠狠推开,“明日就要行动,你难道不该先担心你自己?”他翘起一边唇角贴近黑衣冷肃的男子,似讥似讽地扔下一句,抽身离开。
独留立在原地的男人,眸光沉沉地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抬脚远去,小院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另一边,高大的宫墙里,带着清醒过来的悦悦回到慈宁殿的夏茜茜反复揣摩着男人临走前的那句话,总觉得不安在心中渐渐扩大,让她坐立难安地在殿里来回走动。
“你又在做什么傻事?”身后传来一声低叹,带着些无奈和包容,是她早已熟悉的语气。
她扭过头,高大的帝王果然站在门边,浓眉稍稍敛起。
夏茜茜这才想起来,他上次说过的要她的答案,可她,依然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少女低下头不语,李泽言就明白她的回答了,他又叹了一声,“罢了,待此间事了,我再与你分说。”
她偷偷松了口气,接着想起刚刚神秘的男人不清不楚的话,她斟酌了一下,小心开口,“明日…能不能多增加崇政殿的侍卫?最好让京师的大军都做好准备……”她不能明说东君的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李泽言陷入危险,只好这样提示。
威严的帝王听闻此言,犀利的眸光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眼神幽深难测,“何出此言?”他的声线低沉厚重,携带着巨大的压力让她差点忍不住和盘托出。
“……直觉,我心中很是不安。”
他又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只是没再深究,“你乖乖呆在慈宁殿就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夏茜茜无法安安心心地呆在慈宁殿,她不认为崇政殿发生了什么事,她在慈宁殿就能够躲过危险全身而退,那样还不如让她早些了解情况,所以她第二日坚持去了崇政殿听政。
崇政殿依然是那般的金碧辉煌、庄严肃穆,朝臣们有条不紊地禀报,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风平浪静而井然有序。可就在夏茜茜放下了心,安慰自己是多想了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先是几个十分不起眼的官员猛地暴起,也不知他们怎么将袖中的利器带进来的,他们拔出袖中的短刀,朝着旁边毫无防备的官员们刺去,转眼间他们身旁的官员就血溅三尺,倒地不起。
夏茜茜惊得倏地站起,发现那几个暴动的官员都是平时默默无闻、与世无争的中立派。李泽言也站了起来,向后看了她一眼,动了动身子隐隐护在她身前。魏谦冲到他前面尖声喝了一句:“护驾!”
白起听到里面不同寻常的动静立即带着人马冲了进来,视线第一时间落在大殿最后方惊惶的少女身上,发现她平安无事,似是松了口气。接着他琥珀色的眸子转为凌厉,带着禁卫与那几名官员缠斗起来,动作干净利索,身姿矫健,转瞬间就将那几个官员给制服了。夏茜茜舒了口气,可口中的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变故又生。
倒戈
崇政殿的大门外响起一阵金戈交接的刺耳碰撞声,接着高大巍峨的大门外出现了几个人影,为首的是一位银发飘逸的男子,墨绿色的眸子剔透晶莹,容颜如冰雪覆盖。身着一袭白衣,举手投足间文雅清冷,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他身后跟着四个人,一位美艳丰满的黑衣女子和夏茜茜曾经见过一面的刀疤男子站在他右后方,而左后方的两人——
昨夜让她别来崇政殿的银发男人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喜怒难辨,似是发现了站在后面的她,眉峰挑起,灰蓝色的眸子微眯。
而另一个人——男子墨色的发丝一半被整齐地绾在黑亮的冠里,一半柔顺地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