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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让夏茜茜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四个人在这座破庙里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半个月,男人夜里总会出去一段时间,白天也时常不见踪影。
而在相处的过程中夏茜茜也知道了稳婆夫家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婆子,就住在寺庙山脚下的小村子里。王婆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她丈夫走得早,她一人去当稳婆将儿子拉扯大,只是还未给他娶上媳妇,才十六岁的儿子就在山上砍柴时被猛兽给咬死了。而王婆子依靠着稳婆这项手艺独自呆在村里度日,那日晚上她正好去给儿子上坟回来,才被男人给掳了过来。
王婆子大半辈子历经磨难,心地也是纯善,在为夏茜茜接生完后,心疼起这个在破庙里生产的小姑娘,自愿留在了这照顾产后的她。她生完孩子动不了,每日王婆子都会回村里给她端些吃食来,一日三餐未曾落下。夏茜茜默默记下这份恩情,打定主意今后一定要报答她。
近日来夏茜茜觉得身上好了许多,起码下身的恶露停了,她也能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幸好她的奶水还算丰盛,没让孩子从小就营养不良,而他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甚少哭闹,从未给她添麻烦,乖得不似才半个月大的婴儿。
她温柔地摸了摸怀中孩子圆嘟嘟的脸蛋,他的眉眼逐渐张开,白嫩的脸蛋,黑亮的眼睛,剑眉和高挺的鼻梁都像极了他的父亲……
寺庙门外传来轻声的响动,神出鬼没的银发男人踏进门内,扫了她这边一眼,然后靠在门边上闭目养神。
夏茜茜犹豫片刻,将怀中的孩子交给王婆子,整了整衣襟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小声道:“我是时候该离开了……这段时间谢谢你。”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做些什么,但是他愿意一直守在这里,而且这些时日那些黑衣人的追兵她一个也没见到,若说他什么也没做她是不相信的。
她以为她这个带着小孩的麻烦愿意自行离开,他应该会很爽快地答应,或者根本不在乎她的去留。可是原本闭着眸的男人倏地睁开了眼睛,冷漠又灰暗的眸子在纯粹银白的发丝映衬下更加犀利,“你似乎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他的嗓音清冷疏离,似乎这段日子她猜测的他的保护都是她自欺欺人的错觉。
“但是……我必须赶紧回去……”夏茜茜咬了咬唇,低声道。她消失了半年,白起的伤不知怎样了,李泽言和她的父母肯定急坏了,许墨……也不知是否安好。
他重新闭上眼睛,似是不想再和她多言,语气平淡,“若是不想死,就别走。”说完他就不再开口,㈥㈢㈤㈣㈧0㈨㈣0那双灰蓝的眸子也没再睁开。
夏茜茜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再次相信他的话,她也害怕那群黑衣人还在搜寻她,心中虽焦急,却继续窝在这破庙里。毕竟她想回去也要有命能活着回去才行,不然一切都没了意义。
她耐下性子又在寺庙里呆了一个月,这期间男人依旧踪迹难寻,好像比之前那段日子还要忙碌似的,她一个月里都没见到他几次。
今夜的玉轮如饱满的银盘,高悬于晴朗的天空,夏茜茜望着那轮满月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又是中秋了,想起去年中秋时在宫里和李泽言共度的场景,恍然如梦。
左手边的树林里忽地闪过一道银色的流光,站在庙前的夏茜茜愣了愣,想起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踪影的神秘又熟悉的男人,终是难抵好奇,悄悄跟了上去。
明亮的月光下树林里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少女小心地绕过几颗榕树,看到了背对着她的高大背影。清亮的月色洒在他那头漂亮的银发上,好似流淌着耀目的流光,她刚想开口唤他,就发现他身前还跪着一个人,在和他禀报着什么。
——那是一个黑衣人,身着黑衣的人并不奇特,只是那人的衣襟上有一个小小的“思”字标识,和那次在许墨的院中袭击她的杀手身上的标识一模一样。
“咔嚓——”树叶被踩断的声音让一跪一立的两人同时警觉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东君矍然回头,灰暗的眸中滑过刀锋般的厉芒直射向扶着树干的少女。
黑衣人不知使了什么诡异的身法,夏茜茜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他就已经消失在了树林里,寂静的林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相对而立。
“你……你到底是谁?”她的手指抠进了干裂的树皮里,咬了咬唇,终是问道。他难道和那伙黑衣人是同党吗?
“哼。”他从鼻尖轻嗤一声,脸上是讥诮的表情,眸中带着嘲弄,“你都看到了,难道不怕我就是害你的那个人?”
“你不是!”否定的话脱口而出,她也不知道是因为对他毫无来由的熟悉感还是她内心下意识的否定。
“难道你不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