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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出几分,甄唯垂眸,“他在东陵府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最不能接触的便是人情,你那一把火让他整个人都透彻了,也心如死灰。”
意菏一饮而尽,放下茶杯,“他有个好兄弟。”
甄唯笑了,“我们东陵府上还有一个少有人知的秘密,每一代都会有一对夫妻生下双生子,而东陵府也注定要从双生子里找出其中一个作为继承人培养。小辞这一代,只有他俩是。”
意菏警惕:“他们会带小辞走?”
甄唯:“未可知。你们的事,东陵府应该早就知晓。”
见她不安,甄唯又道:“他的孩子,还轮不到东陵府做主。”
意菏抬头看他,见他真诚的看着她,两人不必明言便知都想到一处去了。
比起南客的说辞,甄唯可真是简明易了,当初他的确有错但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为了孩子你最好抱紧东陵祈的大腿;于他而言,你很重要,只要你肯他肯定束手就擒。
甄唯看着点离开,生怕自己多说话被兄弟拳脚相加,走的时候步子加快,不巧遇上,他客气说了几句话,故作镇定离开。
心想回家就收拾包袱带着妻儿走人。
奈何甄唯演技尚可,东陵祈见到意菏才知这厮此番前来极有可能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情。
甄唯说了假话,例如东陵府会抢孩子。
将人送走,意菏往住处走,走到院子内,看看面前已经倒塌的东间厢房,回忆起前段时间两人的搏斗。
她招招使出十成的功力,他一直让着她打起来不用心,还故意深深受了几掌,拳头打在棉花上,憋屈得慌。
第五十五章
因为甄唯的出现,东陵祈放不下意菏,最终还是走向晴如阁。
进了院子,他才被告知意菏进了屋,不让人进去。
十年前,东陵祈决定另娶他人,意菏便想为什么。她能感受在他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席之位的,只是比较权势她微不足道。
十年里,她时常思考这个问题,年纪增长,心思也没有往年的幼稚和冲动。之所以成了这副局面,是双方的缘故。
纵使相爱,婚姻里却不仅仅只是爱。
他从小尊贵,没有和人商量的习惯,独断专行;她从小独立傲气,养成了一副不可将就的性子,再加上门第上的差距,那好不容易生了的情意也被消磨一干二净。
他总是冷冰冰的模样,猜不出他的心思,也听不出他的意图。她这个人是半个直肠子,在信任的人面前从不怀疑,他说什么,她都信了。
她总想着十年足够让自己变得从容,可到了他跟前只剩下外强中干。
他总让她束手无策,每次想到和他有关,要面对他,她不由害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到底是忘不了他的狠心和冰冷的态度。他为她点亮了前行的路,又亲自毁掉。
她永远忘不了那段等待的时间里,压抑着不安和惶恐,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样子——亲手折断双翼留在他身边。
她曾经想,到底是谁的错,谁错的多?
是她错了。错在不该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也不该因为门第自觉低人一等,虽然她面上故作不知,打心里还是自卑的。
两个人的缘分,缘来欢喜,缘散好走;这才是最好的样子,但终究难以做到。
她怨恨他为什么将她贬进尘埃里,连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说到底是她自己放不下门第也受不了共享一个丈夫更受不了他不爱她,与容恒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当初等待他的回复,她曾想,如果他说他爱她,但因为局势迫不得已娶其他的女人,虽然他身边的女人不会只有她,但他只爱她一个人之类的鬼话,她会留下来。
可真是一场可笑可怜的梦。
实在是恐怖。
她的自信和独立在他面前溃不成军,逐渐失去自我,这才是最可怕的。紧紧抓住最后一丝的孤傲,她绝然离开。
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南客和甄唯都觉得她应该知道过去发生的一切,想着法子让她知道,最终还是想让她体谅东陵祈。
他们怎知,她就想知道这一切。
她不想知道。
十年前一场大火恩断义绝,她从不打算回头。
过去的容恒也好,东陵祈也罢,于她而言都是过去,她不想再纠缠过去,只想好好经营现在。
门外传来敲门声,意菏:“何事?”
东陵祈:“是我。”
听到是他的声音,意菏失声,久久才道:“我现在不方便。”
东陵祈:“他和你说了什么?”
见他没打算走,意菏深呼一口气,起身走过去前将门打开,抬头对上风尘仆仆的人的眼:“你把我关在院子里,是因为我是孩子的娘,还是仅仅因为我?”
“皆有。”
意菏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