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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易的上衣口袋。
“老子又不是侦查组的,就算拿着罗盘也用不好,你他妈别跟个女人似的磨磨唧唧!”云易一向沉稳,为人刻板又循规蹈矩,江怀川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爆粗口,不由就是一愣。
“哈哈哈哈,以前觉得你这家伙臭屁,好比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现在忽然觉得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江怀川哈哈大笑,正在这时,鬼煞的黑雾凝聚而成的鬼头骤然增多,四面八方朝俩人扑过来。
“你还有功夫开玩笑,来不及了,我来开路!”分秒之间,云易十指翻飞,双掌开合间掐了好几个剑诀,“万剑朝宗,疾!”
“云易,你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江怀川话才吼了一句,云易就抬脚往他屁股踹去,他像只滑翔机,身不由己地向前飞扑。
江怀川扭着脖子回头,眼睁睁看着云易从口袋里掏出罗盘,然后朝他甩来。那个风云昆仑的天才傲然地站在原地,视线里云易的身影越变越小,前赴后继的鬼头遮天蔽日,嘶吼着朝他扑去。
“云易——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一刻,江怀川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鼻腔里翻涌的酸涩,眼眶好似热火灼烧,眼前一片模糊。
轰隆隆——
模糊的视线中,黑雾翻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里,雷电噼啪炸裂。
江怀川悲从中来,他也曾见到过无数的同门死去,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第一次有人因他而死。而死的,还是他毕生最讨厌的两个人之中的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弱,何至于拖了云易的后退,那么他也不会死!江怀川第一次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无能。
爆炸的热浪扑面而来,翻涌的沙子好似钢刀凌迟,刮得人痛不欲生。
然而江怀川只想笑,云易那个傻子牺牲自己救他,根本毫无用处……
穆离冲进鬼煞包围圈,将将救下准备自爆的云易。对方惊怒地瞪着突然冒出来的她一眼,就被穆离封住了各大脉络,昏厥过去。
而刑天这边,也拎着半死不活的江怀川,退出了穆离的扫荡圈。
终年笼罩着至阴之气的这片区域里,阴煞被大范围地驱散,天空中久违的阳光洒下来,大地一片澄明。
穆离将云易扶起,双手按在他背上,运功梳理他经络里暴走的灵能。
此刻刑天也如同拎小鸡一般,把江怀川带了过来。后者明明半死不活,却还有力气骂骂咧咧,句句不堪入耳。
“……妈逼,你们两个不得好死!穆离你这个碧池之子,昆仑的罪人!跟你同窗是老子毕生的耻辱!”
江怀川骂红了眼,穆离一边梳理云易的经络,一边侧过头看他,“弱鸡江,你这张臭嘴越发进益了,我得不得不怀疑你丫是吃屎长大的。”
江怀川短暂的一愣,又咬牙切齿地开骂:“少给老子套近乎,老子跟你不共戴天!你这些年做下的恶事,死一万次都不够!亏得你师父信赖你,结果……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他妈就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江弱鸡,那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我掘你祖坟了还是怎么地?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来诅咒我?”穆离纵是有再好的脾气,听到这样的谩骂也怒了,要不是现在脱不开手,她必须暴打这厮一顿。
一直沉默的刑天忽然动作了,他一甩手,江怀川滚进沙地里,啃了一嘴的沙。
他刚想开骂,刑天眼皮一掀,深潭似的眼睛寒光森冷,“闭嘴。”
江怀川对上这眼神,不知怎么的,心里那股高涨的气势突然萎靡下来,“你……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吗?”
“哦?所以你还想被我再次放血?”刑天抬起右手,并拢的双指中,夹着一枚阴曹鬼币。
“这是……你是?!”江怀川看到那枚阴曹鬼币,神色几变,转而震惊,“你……是俩人中的另外一个?”
刑天眉头微微一掀,“看来圣园里的那次放血让你印象深刻,也不是太蠢。”
江怀川似乎震惊得无以复加,视线转向穆离。说来……这次穆离给他的感觉也很是不同,没有厉气,而且还会跟他斗嘴,说话的方式也是他印象中熟悉的样子……
见江怀川终于冷静下来,穆离松了口气,“弱鸡江,从你骂我的字里行间,我听出些许蛛丝马迹。你说我这些年做下许多恶事,可我这三年来,一直被困在塔克拉玛干的交界处,手指都动不了一根。我这才从交界处出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还想抵赖?桩桩件件,不是你还能是谁!”江怀川听了这话,脸色又是一变,就好比吃了一坨翔。穆离做下的那些事情,众人有目共睹,她既做得出,现在还有必要跟他在这里装聋作哑吗?
穆离指指刑天,“他叫刑天,以前在聂拉木,还有蓝毗尼的圣园里,你见过的。短发,黑夹克那个。这三年来,我跟他一直被困在塔克拉玛干交界处。”
为了表达自己的清白,穆离难得没有发火,耐着性子示意江怀川看她背上背着的惊蛰,“看到我背后的剑了吗?这是惊蛰,而我现在完全拥有伏霜的力量,我知道地狱门已经开了,现在正准备前往地狱门,伏霜与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