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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入京后,生意也做了起来,渐渐置办田产房屋,又经营商铺,元气恢复过来。殷祁山家这一支脉唯一仅存的铺子,如今仍落在他的手里,实乃名副其实的百年老铺。
只是,随铺子流传下来的,还有一个故事,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一个有关‘黄泉客’的故事。
故事内容已经模糊,只记得故事发生在十月,也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大雨黄昏,故事中的主角身穿蓑衣,头戴斗笠。
故事的结局十分凄惨,殷家死了很多人,几近覆灭。
殷祁山一直以为,这只是祖先胡诌的精怪故事,是以并不放在心上。不期然想起来,犹记得这个离奇故事中有这么两句:
黄泉花开,执念散。
路引兰别,叶丛生。
殷家祖上有训,不准家里养兰花,特别是吊兰。然而殷祁山却是执拗的性子,几十年过去了,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改。
他酷爱花草,尤其喜欢吊兰。可今天,却因为他养的吊兰,引来了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黄泉客’。
直到现在,殷祁山才有些理解,那个‘路引兰别’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第2章 第二章
殷祁山把耳朵贴在雕花红木门上,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他忽然有些恍惚,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正保持着耳朵贴门的姿势踅摸着,不防刚才那种诡异的敲击声又来了。这一次的感受非比寻常,“笃笃笃”的声音透过耳朵下紧贴着的红木,突兀地地在耳中炸开,仿佛直直敲入他灵魂的深处。
殷祁山脸色一变,‘噔噔噔’后退好几步,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他店里的两个伙计,再也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精神折磨,崩溃一般大叫着往后堂跑去。
此刻殷祁山哪还有功夫管他们,冷汗顺着脖子直流入后背。一阵冷风刮过,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店门紧闭,窗户关着,哪来的风?
但他毕竟活了半辈子,经历的风浪也不少,强自定了定神,殷祁山开口道:“敢问是哪路神仙?小店已经打烊,恐怕不能接客。”
话毕,又是一道闪电。震耳欲聋的雷声与冰冷的电光穿透进来,这一两秒的短暂明亮,足以让殷祁山透过红木门镂空的纹路,发现外头贴着门站着的一个人!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到底哪里不对。红木门外是不锈钢的卷闸门,卷闸门上哪儿去了?而且,至始至终他所听到的敲门声,都是敲在木头上才能发出的闷响,并非铁皮门能发出的声音。
殷祁山首先怀疑自己自己出现了幻觉,待要仔细再看,却发现身周入目之处,黑暗浓稠仿佛墨汁,一点光明也没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黑暗,阴冷得恍如修罗地狱。不仅外头没有路灯亮起,就连那天空,一丝晦暗的光线都不肯放出来。
这下把他吓得够呛,几乎想拔腿就跑。看这情形,仿佛那个防盗的卷闸门从未存在过。
一切都太不合常理,怎么想都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什么人能够丝毫不发出声响的,让卷闸门凭空消失?而且,刚才还隐约能透过窗户看到外头的街道,为何现在却一片漆黑?
除非……
殷祁山的里衣几乎湿透,脑子里的念头不由自主地,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向。
除非……外头的,不是人。
想到故事里的黄泉客,殷祁山意识到,这本来就是一个十分不祥的称谓。
这种超出常理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一时间,绝望仿佛疯长的野草,在黑暗中迅速蔓延。恐惧让殷祁山渴望光明,他想要走到有开关的那面墙开灯,然而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仿佛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一步。
也叹殷祁山今日命不该绝,他正深陷绝望的囹圄,就听见一声短促的闷响,“咄”的一声打在门上。
随即,他狠狠打了个激灵,仿佛魂魄归体一般,那种无法动弹的感觉霎时间荡然无存。
在他看不见的门的另一面,赫然钉着一把小刀,刀刃上还衔着一张符纸。
只见那符纸上的符文灵光毕现,浩然正气龙游其间。
这时殷祁山发现,自己的眼睛又能依稀看到外头的情景了。但见自己店门前的街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具棺材,大雨打在棺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