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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便上了马。江陵以身殉国后,他便是威风赫赫的白虎营统帅,刚加冠便得了皇帝赵粲亲封的“抚远大将军”,简直是他的偶像好吗!
“将、将、将军当然厉害了,我、我……”
那少爷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竟两眼弯成了月牙状,笑眯眯道:“真是没意思,得啦,不难为你。”
他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那牌子的花纹并不复杂,和军旗上如出一辙的“江”字十分醒目。青瓜认得,那是江暮云的“便宜令”,他手下的四个亲卫长各执一块。江暮云在白虎营说一不二,见令如见人,令行禁止。“青瓜”初来乍到,只是远远见过将军的背影,此刻见到便宜令,竟激动到语无伦次——不过他害怕的时候结巴、激动的时候也结巴,小少爷并没看出来他对自家将军如滔滔黄河水般的崇敬。
“大、大人请!”“青瓜”正了正脸色,行了个军礼,便引着他们来到了第二层守卫所在的地方。级别更高的卫兵核查了一番,也恭恭敬敬地引着那少爷往里走了。
而“青瓜”还得回去执勤,他眼巴巴地看着远方来客离开,自己默默叹了口气。
他的身世说可怜也算可怜,但在这世道之下再正常不过——生于名不见经传的小村,上面有一个大他五岁的兄长,下面有一个小他五岁的妹妹,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弟弟。村里人日不出而作,日落也不可息,不过是为了多一口米粮。父亲病逝后,兄长便是家里的顶梁柱,两个小娃娃又离不开人,只有他,十三岁的年纪,夹在中间,像个不大不小的累赘。眼见着有个征兵的机会,他便一狠心离开了家。
娘亲的泪是真心的,大哥紧皱的眉头也是真心的,妹妹的哭叫也是真心的。谁知道这一别,何年何月是重逢之时呢?可真心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嗷嗷待哺的婴儿长大。过几年,他们的思念也就淡了。如果……如果有幸成为江暮云的亲卫,那就风风光光地再回家。
“青瓜”正想的出神,那少爷却顿住脚步,回头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秦、秦风!我叫秦风!”
秦风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除了长官训话,谁还管他叫什么呢?
“嗯,秦风,我叫箫薇,”那少爷点点头,“要是你去了邺都,有困难去箫家。”
秦风没想到这纨绔如此仗义,他认的字不多,也没在意是哪个“薇”字,连声道谢,目送他离开,觉得好歹完成了第一件任务,颇为满意,却不能喜形于色,只能假装严肃地往回去了。
“少爷真是古道热肠啊,”那方才领头的男子站在了箫薇旁边,打趣道,“萍水相逢就自报家门,还要帮忙,是觉得箫家穷的只剩钱了。”
“俗!”箫薇斜眼看过去,“帮忙有很多种,我看这个叫秦风的少年有意思。谷雨,你们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哦?哪里有意思?”这男子——秦谷雨笑着问道。
“他那样子,一看就是个刚上来的小萝卜头,有人过来就吓成那样,但是还敢举着矛对着我。而且他那位置,大概是白虎营的最外边防了,也就是暮云哥哥那脾气,谨小慎微的,换个人谁派人守那么远——就这么个位置,他还兢兢业业,送完我们就慌着回去。畏而敢进,微而不辱,孺子可教也!还有,最重要的是——”
秦谷雨刚要作洗耳恭听状,箫薇就眨巴着眼睛,毫不脸红地瞎扯道:“说暮云哥哥好的,都是好人!”
秦谷雨忍住白眼没翻上去,赶紧管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表示“对对对你暮云哥哥天下第一好和他比起来我们都是饭桶”。
这位“天下第一好”像是听见有人在夸,卡在二人说话的间隙拨开帘子走了进来,带起了一阵凉风。他步伐沉稳有力,像是刚巡营而归,眉间比往常舒展一些。两旁的士兵连忙行礼,江暮云点头致意,便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退下了。秦谷雨作揖之后,仿佛预料到什么事情一样,飞快地转过身。事实证明,他这一招未雨绸缪非常必要。
“暮——云——哥——哥——”
下一秒,箫薇便拖着长长的尾音撒起娇,像芝麻糖一样黏了上去。
“小薇,”江暮云又气又笑,单手把她从身上拽下来,“这是军营,注意点儿。你不在邺都呆着,跑这儿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抚远大将军”是清朝的封号,这里借用一下~因为江暮云大部分时间都在西北,打仗对手基本都是戎州国家。
第9章 敌袭
秦谷雨听到这句,作为一只大龄光棍,恨不得找个地缝藏一藏。果然,箫薇的下一句更加有杀伤力:“我想你啊!”
此时的“少爷”,早没了“贵公子”气质,转眼间化身黏人小猫——还是只成了精的猫,用爪子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