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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都不在了,只剩下这么个依靠。
叶子瑜看着桑大娘一把一把地抹眼泪,十分配合地演了一出“失忆”,本着“先说生存,再说回家”的原则,在白城住了下来。
叶子瑜思来想去,穿越来的前一天,除了正常上班以外,多出来的活动不过是和同在沪城的闺蜜吃了顿晚饭,吐槽自己有多少个没完成的报告。唯一称得上“特别”的,就是她的闺蜜齐霖送了她一串手链,说是在什么什么寺开过光,能带来好运的。叶子瑜当然不信这一套,谢完就随便戴上了,睡觉也没摘——她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戴着这串手链。
这手链是由暗红色的珠子串起来的,样式简单,乍一看跟地摊儿上卖的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精致一些,齐霖总爱鼓捣什么本子书签之类的小东西,送她个手链本来也没什么。要是因为它穿了过来,三观都要翻天了。但叶子瑜是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也在白城摸索了不少时日,却一无所获,只能把这破手链当成宝贝一样供着,从耶稣到释迦摩尼到玉皇大帝都拜了个遍,但这些神仙不知道是不是集体度假,一个也没听见叶子瑜的虔诚心声。
于是,叶子瑜生活水准直线下滑,从国际一线大都市的精致猪猪女孩,变成了边陲小破城的孤苦寻亲弱势群体,居然过了快三年没有微信、没有微博、没有淘宝、没有外卖的古代生活。无数次寻找穿越回去的办法而不得,叶子瑜都快习惯“公孙瑜”这个身份了。
大概唯一不变的,就是对金钱的热爱。
她的古代“监护人”桑大娘大名桑格,四十来岁,祖上是戎州人,但因缘际会在中州呆了小半辈子,据说还在邺都做过绣工,如今在白城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成衣铺。她又高又瘦,眼睛不大,却十分有神。一双手十分灵巧,却也磨出了不少茧子,一看就是常年劳动的勤快人。无奈老天不放过兢兢业业的普通百姓,桑大娘丧夫丧子,是个可怜人,也许正因为这样,她对公孙瑜关怀备至,像对待亲女儿一样。
桑大娘惊奇地发现,这位公孙瑜自醒过来以后,竟然从来不哭不闹,比同龄人成熟百倍,习惯了这边的生活以后,除了十分懂事地帮忙持家,还颇有经商头脑,每隔十天半月,就在成衣铺搞出点新花样,这小店居然不时熙来攘往。
其实,叶子瑜为了隐藏自己“二十三岁穿越者”的身份,已经十分收敛,还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自己十二岁在做什么。结果回忆来回忆去,就是刚考进重点初中,每天接受“半军事化管理”,在非常负责任的老班的带领下,以及尖子班的同龄人压力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过得十分乏善可陈。
但古代女子没那么多书要读,得早早地习惯家长里短,反而是另一种“成熟”。变身版公孙瑜巧妙地在“聪明”和“过分”间卡着度,和桑大娘这位远房表亲愉快地相处着,并且越变越亲。
此刻,传说中“聪明貌美”的公孙瑜,脸还没洗,头发没扎,松松地披在脑后,被晨间微风吹出了十分不羁的造型,袖子随意地卷到胳膊肘上方,趿拉着布鞋,还露着脚跟,晃晃悠悠地打开了院门,准备继续鼓捣今年二月二集会赚大钱的装备,没想到门口出现了几个半大孩子,有几个还十分面熟——众人脸上都是吃惊的表情,尤其是把她视为精神偶像的燕子,肉肉的下巴快砸到地上了。
“阿,阿,阿……”平时油嘴滑舌的歪猴看到公孙瑜“衣冠不整”地出现在面前,舌头瞬间打了个结。
就算是边界小镇,不兴权贵奢靡之风,古代女子再怎么说,也是注重妆容的。
然而,在公孙瑜的现代小姐妹里,大多数“漂亮”都是人前功夫,从底妆到眼妆到口红腮红上个遍,还要搭配好一身的颜色,好像随时可以拉出去拍相亲的照片。其实在家里,大部分人都是隐形眼镜也懒得戴,头发乱成鸡窝,要是没什么安排,穿着睡衣就能出来在小区附近买凉皮——公孙瑜非常完美地保留了这个习惯。
公孙瑜今天本来就打算窝家里当个技术宅,迎面撞上了不速之客,虽然是几个毛孩子,她也心里咯噔一下:“惨了,我的光辉形象。”
然而看都看到了,也来不及照照镜子看看眼角有没有不明物体,表面上,她还是摆出了邻家大姐姐的淑女形象,勉强用气场维持了一点面子:“哎?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啊,找我有事儿?”
张黎、张昉和燕子十分默契地后退一步——燕子还拽了小澜一把,那熊孩子正往桑大娘的院子里探头探脑。于是歪猴众望所归,被推到了前线。
来都来了,不能太怂,歪猴摆正了姿势,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又把后面的几个猪队友依次介绍了一番,说明了来意,末了,还十分套近乎地补了一句:“我们都是隔壁顾老师的学生。”
这一句真是多此一举,公孙瑜眼角一跳。
她和隔壁顾老师,还真不是什么友善睦邻。
初来乍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