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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啊抹啊,那血终於从滔滔江水变成涓涓细流。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终於我忍不住了对凶手怒目以视,他却为我这愤怒的眼神扬起了嘴角,笑得非常开心。
我错了,原来是忍无可忍,还要再忍。
跟一个正常人计较是跟他过不去,跟一个疯子计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他已经太跟我过不去了,我实在不想连自己也要为难自己。
沉痛领悟到这个事实後我不再与自己过不去,走到桌子边找了位置在地上坐下,桌上不知为何的竟然有份早餐。我看了一下,三明治跟奶茶,非常正常的组合。
摇摇头不去细想为什麽我隔了七天醒来後桌上竟然有份早餐还是温的这件事情。那边的大爷也跟了过来,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正中开了电视。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坐在地上。
我吃早餐配电视,偶而瞥过去就看到库洛洛在旁边看得异常之专心。说实话我心底发毛,有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是再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准就会发展成一段《我与库洛洛之间不得不说的事》。
想到这个可能我抖了一下,很快又想到有更大的可能是会发展成《我与库洛洛之间说了就会出人命的事》。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但我觉得再这样出人命下去就要焦了。
谈到人命两个字的时候正如我对蜘蛛老大的景仰之深不敢有任何不纯洁的念头。虐恋情深这种事情放到生活里就是斯德哥尔摩,或者另一个古典的讲法叫作周瑜打黄盖。但我这假黄盖做得十分不甘愿,还正在徵求另一位勇於牺牲奉献具有强大威能能拯救同胞於水火的女英雄,请千千万万不要想歪了。
边想时边一口咬住了筷子,低头一看早餐不知哪时已被我吃得乾净,抬头就对上一双带笑的眼睛。
蓝光流转,原来团长不搞深邃的时候眼睛其实是深蓝色的。
「这麽入迷吗?」他笑问。
我恍惚了一下才意会他指的是电视里的内容,只好哈哈、哈哈哈哈乾笑了几声,险些以为蜘蛛头神通广大,一定趁昏倒的时候在我肚子里偷埋了蛔虫,还是高科技的那种。
笑著笑著对面又扫来意味深长的一眼。
我心底发毛,某种小游戏里会出现的旗标不知道为什麽跳了出来在我心底亮啊亮的,深怕下一秒哪里就冒了地雷把我炸翻,赶紧把桌上收拾了一下便随便寻了个理由说我该出门了。
「那我也去好了。」他说,那对眼睛纯洁的望著我,「跟你出去逛逛。」
有没有搞错?库洛洛应该深沉应该凶残应该邪佞应该阴险,就是不应该耍纯洁!
三条黑线划过额头,有种对面现在是全世界最凶残的小朋友的错觉,我只好尽可能温暖的回望他。
「不行。」我说。
他继续纯洁的看著我,却不是『不让我跟就杀了你喔』那种。
两相对望良久,就在旗子越来越亮亮得我快睁不开眼睛要屈服的前一刻,更刺目的寒光一闪,突突地天外飞来两把菜刀插入我脑海。
仔细看清楚,脑海。是脑门就太猎奇了。
闪过那两把菜刀瞬间我什麽都清明了,於是我说:
「不行。」
我想得很美好,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我跟库洛洛各在天涯一方,他伤好了回去烧杀掳掠我继续躲在心灵绿洲,彼此两不相干。
可惜事实证明我的拒绝就跟窗户纸一样,一戳就破。
只是转念一想,就算我自诩理智如铜墙铁壁,在这个人面前也不过就是卫生纸跟宣纸的差别,遂心中不免还是有点安慰。
库洛洛的问句是这样的:「可以这样吗?」
但通常他会开口就代表他已经决定这样了。我驳回是我的事,他要做是他的事,肯知会一下算是给个面子。
於是我们在小镇里逛了很久。
因为观光客数量一直都很稳定的关系,小镇里基本上什麽店家都有,从小吃杂货到盔甲钢刀一样不缺。
我们的逛街模式是这样的:我在旁边发呆,库洛洛愉快的在店面里乱转挑东西,偶而问我一两句觉得怎样,等挑够了我就在他奇怪的眼神里掏出钱包抢先付帐,然後再往下一家店去。
依稀记得印象里情妇跟包养的富商出门逛街的模式是这样:富商在旁边发呆,情妇在旁边挑礼服珠宝,挑一挑不忘来一句亲爱的你觉得这个怎样,等挑够了就用景仰的目光让富商拿付帐,付完了再往下一家店去。
富商包养情妇、我包养库洛洛,本质上是差不多的事情。
比对起来这相似度高得令我不得不潸然泪下。
不一样的是好歹富商养得心甘情愿,我养得不甘不愿还只能甘愿。
养情妇这种事情其实就跟养宠物差不多,不一样的是旁边这位杀伤力显然不是一般宠物的程度。
前一刻我心里泪水汹涌,等下一刻看了钱包後终於就变成了欲哭无泪。
当场有一股冲动是很想对著库洛洛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