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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杀过人,也杀过猪,可人和猪还是不一样的吧。这把人的肚子剖开,摘出那些蠕动的器官,白生生带着粉的肉和筋扒拉开,这场景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完全不是普通杀人能比拟的。
几个大男人蹲在那吐完了,面面相觑,都不太敢回那屋子里去看了。
“你们说……李先生那么斯文一个人,怎么、怎么剖起别人的肚子,一点都不害怕啊?”
“是啊,刚才看她把手伸进肚子里――呜呕――”
高粱也抹着脸默默走出来了,瞧着天上慢慢散开的乌云,心有戚戚焉,抓住一个同样面露敬畏的二当家,“咱们军师,这是不是叫‘人不可相貌’?”
二当家恰好是个认字困难户,没能找出大当家的错处,反而大力点起头赞同,“对对,就是这个说法,李先生好像说过的,大当家你现在也是个文化人了!”
水银平静地擦着手走出来。王书业的惨叫在前半程就变成了喘气,到后面,意识模糊也叫不出来了,现在,死人再也不会叫。
所有人看水银的眼神都和之前不太一样。有没有见到现场的小伙子,在其他人的撺掇下好奇跑进屋里去看王书业的尸体,片刻过后捂着嘴跑出来。
“咳,好了,这次咱们没有死人,不错,带上战利品回去给大家伙看看!”高粱站出来简单说了几句,让人把尸体推进坑里埋了,高高兴兴带着收缴的东西回山上去。
他们经了这一遭,算是鸟枪换炮,一大箱的步枪,还有几把从那队侵略军身上弄来的枪,都成了他们的武器。
麻山岗附近并不太平,从梅市那边过来,要去陇东,最近的就只有这一条路,如今处处都在打仗,侵略军撤退时匆忙,难免顾头不顾尾,这边流窜过来很多乱兵,麻山岗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专门清缴侵略军的一支民间队伍。
在这段时间里,“军师”这个高粱戏谑出的外号,变成了水银真正的名号,如今高粱他们搞点什么行动之前,都要和她商量商量。
水银在这麻山岗寨子里身兼数职,以前不会的事现在也要学着做,比如说怎么做个军师。好在高粱实在是个实战的人才,天生就该是带人打仗的,有他在,这个麻山岗寨子有惊无险地剿灭了起码几百的侵略军。虽然他们死人不可避免,但这群经了历练的人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寨子里其他人,包括大当家高粱,胜的多了难免骄傲自大起来,唯独水银,一直能保持着最冷静自省的状态,只要高粱表现得飘了,她立即就能把他打下来,让他继续镇着这寨子。
高粱也是奇怪,他从前不服任何人,如今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怕这个军师先生。要说怕,其实也不全是,还有点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有一次他没打招呼进了李先生的屋子,恰好看见人在换衣服,瞥到了一眼肩背,那皮肤白的,又瘦。高粱当时心里就不得劲,别别扭扭的,虽然李先生没有什么反应,但他自己没说两句话就赶紧走了,不知怎么的晚上还梦见了这事。
高粱就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大家一起去洗澡是常有的事,他又不是没看过兄弟们的膀子,虽然李先生这文人跟那些大老粗不一样,长得白了点,可也是男的啊,他这瞎想什么呢?
想着想着,他觉得这事情有点严重,左右看看,瞧见二当家蹲在附近和人闲磕牙,于是招招手让他过来,推着他进了屋子。
“二狗,这样,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二当家:“???”
第92章 正道十二
二当家是和大当家高粱一起长大的兄弟, 小时候没少光着屁股一起下河洗澡,虽然高粱这会儿举止有点莫名其妙,但本着对兄弟的信任, 二当家还是没有迟疑, 干脆利索脱了衣服, 还扭头憨厚地问了句:“裤子要不要脱?”
嘴里说着, 腰带已经解开了, 高粱嫌弃地摆手:“算了算了, 可以了, 你还是穿上吧。最近怎么胖成这样,再胖下去可以宰了。”
二当家嬉皮笑脸地把腰带系回去,还在琢磨大当家这突然发什么疯,“你干嘛呢,你老实跟兄弟交代, 你是不是那地方有什么病,想问问我正常人啥样又不好开口?”
他自觉这个猜测很靠谱,当即来了劲儿, 双手抓住裤腰带作势要脱,“那你还没看哪, 不是兄弟吹啊,兄弟这个……”
大当家一巴掌糊住他一张大脸, 露出难言之隐的标准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才做贼似得揽了二当家, 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悄声说:“我感觉我最近是有点毛病,就是……我觉得我好像喜欢男人……”
二当家脸上的豪放笑容慢慢变成了呆滞,他呆呆看着自己兄弟,忽然后退,勒紧了裤腰带,为难又惊恐地说:“梁子,虽然咱们是兄弟,但我可不是那种人啊,我也不能对不起我家翠云不是,要不这样,你选个别人?我绝对没有二话,用绳子绑都要给你绑来!”
大当家高粱恼羞成怒,踹着这兄弟的屁股把他踹出了屋子。
兄弟不靠谱,这事还是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