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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说不能去严家的,但这次没听到妹妹反对,她就没出声说不去。
选了个路宛在家的时间,唐爸爸带着慰问品和两个女儿上门,寒暄两句上楼去看严常山。他的房间拉了窗帘,显得有些昏暗,唐爸爸看到严常山坐在床上的模样,吓了一跳。怎么才这么些天不见,脸色难看了这么多?
严常山几乎没办法专心去和唐爸爸说话,他的眼神一直忍不住看向瑶欣瑶悦两姐妹。她们两人穿着相似款式的裙子,手牵着手站在那,一个纯真无邪笑容灿烂,一个眼神古怪笑容微妙,简直像是阴阳两面,她们裙子上鲜亮的颜色在这有些昏暗的屋子里仿佛能发光。
严常山干咽了一下,感觉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现在完全不想看见这两个孩子!
唐爸爸明显看出来严常山不对,他只以为是人不舒服,不好意思多打扰,带着两个孩子下楼,路宛在客厅里面招待她们。
瑶欣还是第一次来严家,她看见客厅里严珊的照片,惊讶地拉拉妹妹的手,“你看,她和我长得有点像。”
“是啊,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和这个姐姐很像。”水银说罢扭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路宛,“阿姨,你说是不是啊。”
路宛扯了扯嘴角,眼神投向瑶欣又很快移开,“是啊。”
敷衍的意味很重,显然不想多说这件事。
说起来很奇怪,瑶欣和她们的女儿严珊年纪差不多,眼睛又像,作为一个痛失女儿的母亲,面对这样一个孩子,路宛就算不像严常山那样表现得移情,也不该用这种冷淡回避的态度对待瑶欣。
可她从一开始,就不太和瑶欣说话,严常山去唐家拜访,她也只是礼貌性地去过一两次,对瑶悦的态度都比对瑶欣好。她在有意无意地忽视瑶欣,而这种不愿面对,在水银看来,更像是一种因为愧疚的下意识躲避。
她在愧疚什么?
水银觉得自己那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和她思考的事情比起来,瑶欣对所有的暗潮汹涌都毫无察觉,她要参加学校里六一儿童节表演,作为班上的舞蹈担当,兴奋过头,提前好几天就穿着自己的小裙子跑来问妹妹好不好看,还要家里其他三人到时候都要去看,要拍照录像。
水银还没作为家长参加过这种小学生六一儿童节,当然她现在也不是作为家长去的,是作为家属。
她坐在唐爸爸唐妈妈中间,看着两人兴致勃勃地摆弄相机,对着舞台上像只小蜜蜂一样,戴着塑料翅膀跑出来的瑶欣。在这个时代,小学生们都还很单纯好骗,被老师画了滑稽的妆也不觉得丢脸,虽然造型有些蠢蠢的,倒也不失可爱。
瑶欣刚才在后台还和一群小女孩一起打打闹闹,又兴奋又开心,最后她们的节目得了个奖,老师让她上台去拿奖状的时候,水银看到她对自己悄悄招手,一脸骄傲。
水银想起原剧情里的瑶欣,其实剧情里关于瑶欣的没有多少,本来系统就只给了她简单的剧情,但那个瑶欣,任谁看了都要说她是个疯子,简直是在疯狂破坏所有人的幸福生活,她没有朋友,尖锐,过度骄傲,自尊心特别强,警惕心重,和现在这个小朋友判若两人。
节目结束,瑶欣偷偷跑下来,把自己那个蜜蜂触角头箍夹在了妹妹头上。
“哈哈哈哈!爸妈你们看,妹妹可爱!”
唐爸爸立刻拿起相机,“别动别动,我给你们拍一张!好好,可爱,都可爱!”
一家人开开心心回了家,水银时隔多日,又见到了严常山。他瘦了一些,颧骨有些明显。
其他人都进了屋,水银站在院子里,看向外面经过的严常山,严常山也看到她了,他的脚步慢慢停下,两人隔着一道院墙对视。
“是你做的对不对,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谁?”严常山动了动嘴唇,声音又低又急促,还带着从未有过的凶狠,不过这份凶狠只浮于表面,色厉内荏罢了。
水银看见他捏着公文包的手青筋暴突,忽然有了个想法。她脸上孩童的笑容面具瞬间消散,生动的神情就好像突兀变成了一面刷了灰的白墙。
盯着严常山,她压低了声音喊他:
“爸爸。”
水银把那个MP3带回来之后听了许多遍,研究了许多次,她对于严珊喊严常山的语气非常熟悉。这个小女孩喊爸爸时,声调和一般人喊爸爸不同,后一个爸字尾音会微微往上翘。她特意学了严珊的语气和吐字习惯。
她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严常山的反应会这么大,他脸上瞬间失色,眼睛都直了,踉跄往后摔倒在地,没等水银反应过来,已经立刻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脚步凌乱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见小女儿好一会儿没进屋,唐爸爸走出来,刚好看见女儿站在那的背影,还有严常山匆匆离开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他惊讶地问。
水银扭头,露出一张茫然的小脸,“严叔叔不知道怎么了,刚才过来和我说话,突然就变得很奇怪,他是不是生病了?”
唐爸爸也是